top of page

万历四十八年 | 2019.11.12. 第66天 【波士顿的遐想(七)】


宗教的力量是强大的,缔造美国的英国清教徒们算是这样一些信仰坚定的人,“五月花号”上的清教徒们,并非一批“讨生活”或者“淘财富”的简单殖民者,他们是为了自己的信仰。他们从1606年开始漂泊荷兰,多年来背井离乡,历尽艰辛,终于抵达新岸,成为改变北美大陆历史的先驱者和奠基者。



美国历史的表述中也是认为弗吉尼亚是英国人在北美的第一个殖民点,但是无一例外的认为“五月花号”登陆普利茅斯才是英国殖民美国,美国人文明历程的开端一刻。

法国人孚雷评价《五月花公约》时认为“这些清教徒移民们是在一片空白之上真正缔造和践行政治社会的典范,而1776年的美国独立战争是对“五月花公约”的再次确认”。从这个意义上说,“五月花号”具有开创意义,它标志着一种政治社会的起源。另外一种原因,或许是因为弗吉尼亚在1861年南北战争中坚定的站在“蓄奴主义”的南方联盟,留下了不光彩的一笔,因此,《“五月花号”公约》和“清教徒”的故事成了美国文化的主流,美国人对自由的热爱和冒险精神,正是源于“五月花号”精神。

2019年5月4日,中国《人民日报》发表社论《让五四精神在新时代放射新的光芒》,社论中说:“五四运动是中国近现代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重大事件,五四精神是五四运动创造的宝贵精神财富。救亡图存,挽狂澜于既倒;思想启蒙,发历史之先声。”

我觉得中华文化五千年,或者以有记载的文明史3700年,抑或说秦王朝以来2200年的中国历史,以儒家、道家、佛家思想为代表的各种学说轮番粉墨登场,国学文化又成为新常态下的主流文化。其实,我觉得《人民日报》的社论点评倒是挺开宗明义:“五四运动是中国近现代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重大事件”。如果我们可以勿忘初心的去评价五四运动,实事求是的去提取五四运动的精神和理念,便可以找到中华复兴的法宝所在。与时俱进,是个褒义词,却常常不得要领。

普利茅斯小城很漂亮,如果不说大名鼎鼎的五月花号,与美国无数的普通小镇并无二致。我沿着“五月花号“”靠岸的海边走了一会,便寻了一条长椅坐了下来,日头很足,照的有些晃眼。标记着“1620”的一块普利茅斯岩石,说是“五月花号”前辈们脚踩大陆时候的第一块岩石,因此被恭恭敬敬的摆放在一个四四方方、挺深的一个沙池,四周砌上了花岗石矮墙,还有栏杆,只能看是够不到的。上面还搭了一个颇有历史感的白顶小亭子,一是为岩石挡风遮雨,二是远看更有仪式感和荣誉感。

“五月花号”是当时英国的一艘三桅帆船,排水量180吨,后人估计长约27.4-33.5米、宽约7.6米,与今天的帆船相比,简直就是公鸡中的小母鸡。事实上,“五月花号”登陆后的第二年便返回了英国,再之后就不知所踪了。而普利茅斯供游客参观的这艘是1955年,二战结束10周年,英国人复造的一艘“五月花二号”(Mayflower II),送给美国人,以感谢二战期间美国人的相助,也感念两国人民同根同宗,血浓于水的一家人友谊。

大不列颠“日不落帝国”英国的历史,除了欧洲史,还有北美大陆史、印度史、中国史等,霸主足迹踏遍了世界。去年剑桥时候,我得出一个结论:英国是用铁蹄和铁血打下了世界,却又因为其他国家的铁蹄和铁血而被请下了神坛,痛定思痛,才换回了二战之后难得的70多年和平,除了“霸主”的气势没了,其他的什么都在,而且回归了贵族的品相——平和而且高贵。

普利茅斯停放着的“五月花二号“”因为维护的原因被拖去了船厂,因此未能亲见。一点遗憾之后,我拉着大块头的导览员大叔自拍了一张,权当是与“五月花号”的老前辈们亲密接触了一次。


1620年,是中国的明朝晚期,即万历48年,这一年的明朝分别送走迎来了三位皇帝。一个是明万历皇帝朱翊钧,1620年8月驾崩。一个是泰昌皇帝朱常洛,1620年8月继位,9月被毒死。另一个是天启皇帝朱由校,1620年9月继位,我们常看的东厂西厂类的江湖故事都发生在天启皇帝的时期,也是大明朝国运尽头的转折点。到了1627年,其弟朱由检即位,即崇祯皇帝。1644年,闯王李自成攻破北京,崇祯皇帝自缢于煤山,终年34岁,明朝便算灭了。后金皇太极1636年改国号为大清,闯王李自成虽灭了明朝皇帝占了北京,却终究皇帝梦碎,让大清朝坐了天下。

此时此刻的东西方,玩的路数应该说是差不多,都是各忙各的,天下都是皇帝、国王老子自己家的事,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除非改朝换代。也或者说,太平洋太大了,东西方的握手或者交手还够不着。因此,以英国为宗主国的西方世界先是忙着到处航海探险探宝,后是开疆拓土,建立殖民地。以中国为宗主国的东方世界的大航海探险比哥伦布可整整早了近百年,但是中国人却从来没有开垦过殖民地。所谓元朝时候的鼻祖成吉思汗一路打到欧洲,铁血杀戮的同时也仅仅是留下了自己的儿子去统治,却并没有留下一套殖民的规矩,儿子的儿子后来就不知所踪了。因此直到今天我们也只能去叙述蒙古铁骑的辉煌和历史,靠辨认着长相知道这里曾经有蒙古人来过。



黄仁宇书写的《万历十五年》将中国社会的结构比喻为“潜水艇面包式”(submarinesandwich)的社会结构:“上面一块面包,大而无当,此乃文官集团。下面也是一块长面包,也没有有效的组织,此乃成千、上万的农民。其中则是儒家的道德原则,此即尊卑男女老幼,没有一个涉及经济和人权,也没有一个可以改造利用。因而,我们这个庞大的古老国家,在本质上无非是数不清的农村合并面成的一个集合体,礼仪和道德代替了法律,对违法的行为做掩饰则被认为忠厚识大体。各个机构之间的联系从来没有可资遵循的成文条例(即使有成文的规则,也多半道德宣誓的作用远大于实际功效)。而这种社会在体制上实施中央集权,在精神上的支柱为道德,管理的方法则依靠文牍。” 话说的不一定好听,却被《人民的名义》拿去做了注脚。美国人立了一个《公约》,中国人写了一个《难得糊涂》。

【未完待续,明天续(八)】



4 次查看

​欢迎订阅,获取最新活动、文章:

​小众不小,我们同行!

bottom of p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