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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关系(第66天/2020)【爱之小记(一)】

已更新:2021年3月30日

TWG Tea Club 读书会推荐阅读美国人写的一本书,书名是《亲密关系》(第6版),作者是罗兰·米勒(Rowland S Miller),大学教授,长期关注心理学意义上的亲密关系,成就斐然。


我注意到一个现象,凡是此类的研究,普遍的是西方人的成果要多的多,往往用大量的社会调查来进行,以推导出结论的重要性,显得有理有据,想反驳都难以进行,因为这是科学。但是,中国人的研究就少之又少,即使说了也是心灵鸡汤一类,看着、听着挺感人,其实都是大道理,缺少大量的实证。

其实,这就是文化的不同。中国人的教育体系基本上围绕着儒释道进行的,其中又尤以孔子和老子的教导影响为甚。五四运动之后,西方的知识体系,比如德先生、赛先生来到中国,中国一段时间兴起了实证主义的热潮,奉西方文化为神明。但是,新中国的诞生,让中国人的教育体系迅速的归拢到一个话语体系,如果简化一下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核心要义,一统天下的语境常识,就是集体主义。


集体主义不可避免的也放置到了家庭,所谓亲密关系除了床上允许的那点事儿之外,代表最亲密关系的标志就是革命同志,而非男女之间的亲密关系。因此,研究男女亲密关系怎么能算得上是科学,记得中学时候的《生理卫生》课,老师是不讲课的,来了就甩过来一句话“自习”,然后坐在前面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书,对了,教这门课的一般是男老师,而且是兼课的,如果是女老师估计早就羞红了脸,后来想想就可笑。


这也因此是美国等西方国家此类研究书籍大行其道的重要原因,香港、台湾和新加坡也有一些中文著叙,中国改革开放之后,最先涌入的也就是他们的书籍,毕竟文化的根基有共同语言。


1978年以来,中国文化的弘扬井喷式的爆发出来,我们现在常常最怀念的时期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其实,回头去看,那也不是一个什么物质丰裕,精神抖擞的时代,更多的是一个反思的时代,现在也有人将其斥之为抱怨的时代。

但无论如何,那是一个百花齐放的岁月,我们也才知道男女亲密关系是两个人的事,而非集体的事,集体充其量是两个人的背景而已,男女亲密关系不需要为时代而活,而是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活,为双方愉悦和永远而活的亲密关系才是时代的稳定剂,才是社会进步的真正推动力,因为焕发了人性,而不是以集体主义为名压制人性,压制欲望。


《亲密关系》一类的书,在我的字典里,统统归结于心灵鸡汤类读物,并非是我菲薄心理学的研究成果,而是我本身受新中国文化熏陶的太久,并不完全赞同以数千数万例证推导出来的亲密关系结论就属于正确的结论,如果说是灵丹妙药或者爱情大法,那我就更不敢苟同。


因为,男女亲密关系首先是两个人的个体,是一种极端小众的行为,而且具有不可预见性和不可管理性的特点,普遍意义的例证并不能代表每一对个体。比如,书中描述的那些个方法,我就觉得味同嚼蜡。


因为疫情,原定的去萨斯卡通的计划只能取消了。新玲和晓敏一直给我推荐的与萨斯喀彻温大学唐·科克伦(Don Cochrane)教授的会面看来此次是无法成行了。我看过他对李银河的采访文章,他从1998年开始坚持举办的每年一次两天的“Breaking the Silence”(打破沉默),主要帮助LGBT少数人群赢得更多的尊重、教育和支持。我对与他的会面还是很期待,因为我们华裔也是少数人群,尽管我们对于LGBT的看法并不完全一致。

李银河女士的观点也是引起相当多人的争议,但是她的另类观察和勇气值得称赞。2006年,我读过一本书《爱你就像爱生命》,其实就是王小波与李银河的一些“两地书”,因此对于李银河的印象非常深刻。记得那一年或者是2007年,北大光华组织走戈壁,李银河也在队伍中,我如果不是因为腰疾无法参加,也就会去了。


《爱你就像爱生命》一书是2004年出版的,李银河写道:“小波离去已经七年了。七年间,树叶绿了七次,又黄了七次。花儿开了七次,又落了七次。我的生命就在这花开花落之间匆匆过去。而他的花已永不再开,永远的枯萎了。


翻检他当初写给我的情书,只觉得倏忽之间,阴阳两隔,人生真是一件残酷的事。既然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和短暂,上帝为什么要让它存在?既然再美好的花朵也会枯萎,再美好的爱情也会湮灭,上帝为什么要让它存在?

没有人能给我一个答案。


也许根本就没有答案。”

散记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因为想起了未能前往萨斯卡通的遗憾,想起了李银河,又追忆了一段李银河与王小波的爱情。他们的爱情算是完美关系吗?他们懂得那些“亲密关系”的秘籍吗?《爱你就像爱生命》七个字也许道出了“亲密关系”中的最高境界,拿西方人写的书,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的。


因此,我以为用中国文化来解读亲密关系,也许会更加智慧一些,甚至带着一点秀美的味道。因为男女亲密关系常常是窗户纸的场景,前一秒还是雾里云里,下一秒也许就是拨开云雾见巫山了。最美的爱情不是设计,不是处心积虑,而是水到渠成的一种人间美好。


比如说,老子在《道德经》中说“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老子所言的天长地久,绝不是让男女们拿来作为爱情宣誓的那样简单,而是老子认为天之所以长,地之所以久,是因为天地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宇宙苍穹的周而复始,春种秋收,夏忙冬藏,为人类可以繁衍生息的万代万年而长久。老子认为天和地是最无私的,也因此成就了天地的“长久”大私。


那么,我们的男女亲密关系会如此吗?我们这样的“天长地久”祝愿会是一个客观的人性存在吗?显然只是一种希冀,但是老子的话之所以被我们奉为爱情表白的经典,是因为中国文化的字典里,知其语意,会有无数的方法去解读,比如“余生予你,请多关照;我当懂你,也望懂我”。


《亲密关系》一类的书,一定会提供给读者一些有用的思索和方法,但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懂得太多,比如真的背诵下那些个爱情秘籍,就会不自觉的照猫画虎,却会失去了男女亲密关系中最让人心动,也最美好的东西。比如,要问一辈子“为什么是你?”的自我问答,要想一辈子“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你若不忘不遗,我必执手与你”的心灵拷问,是真实,还是一种梦幻。


再比如“爱”,就男女亲密关系而言,我是从来不用这一个词汇的。但是,“爱”在西方世界的语境当中,除了上帝之爱汗牛充栋,男女亲密关系之爱也是万万不能离开这个词汇的,米勒在书中就围绕“我爱你”,提出了爱情三角理论。


我不用这个词汇,也不喜欢这些理论,如同不大喜欢那些个男女亲密关系的心灵鸡汤,总觉得是将神圣的一种东西庸俗化和格式化了,爱情没有理论,只有实践。当然,我自己也不自觉的会偶尔鸡汤一下,但那都是感性发作,如同酒后说话一样,发泄一下自己,与别人无关。


“爱”本来是一个极其崇高的词汇,如今却被滥用的如同花柳巷子里的叫春。


如此,我觉得,还是将“爱”这个词汇还给上帝吧,还给人类的博爱和大爱吧。如果一定要问,难道你就一辈子不会对任何人说出这个单词吗?我说会的,但是要等到我马上要去见上帝的弥留之际,我会开口说“爱”给我心底里的爱人。因为,人只有停止了生命和活动,才可以言“天长地久”,说“我爱你!”因为,这才是“爱”的本来面目,俗人是不敢奢求爱的天长地久的。


罗素的著作《幸福婚姻和性》是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一部作品,书中写道:“爱情若只是占有性的,它本身就没有任何价值,它与目的只在于金钱的工作变成了一样。要想让爱情发生刚才所说的那种价值,我们的心中必须敬重爱人的人格,有如我们对待自己一样,并且我们需要知道对方的情感和愿望,犹如是自己的一般。换言之,我们不单要有意地、而且要出自天性地把我们自己的情感扩而充之,以包涵对方在内。”


我觉得,罗素的话将《亲密关系》的一切话,都道出来了。因此,他是哲学家,米勒是心理学家,而哲学一直标榜自己是涵盖一切学科的科学。当然,也有人说哲学是最无用的科学,因为全是废话,没有一次会说具体的解决方法。

【未完待续,明天续(二)】


12月8日下午三点半,TWG Tea Club读书会ZOOM分享,我也将会分享我的《亲密关系》和《男人来自火星 女人来自金星》的前世今生和未来。


——张家卫庚子年百日散记(2020.11.27第66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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