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是宁静的，要学会倾听（第29天）
- 张家卫
- 10月9日
- 讀畢需時 4 分鐘
马德里的清晨，起床了，眼睛有些睁不开。
推开阳台的门，天空很蓝，有云，不动，空气中的凉风竟然有凛冽的感觉，该冷了。
对面的公寓，是我每天最喜欢看的景色，就像我看到了我这边的景色。
左面三楼的大哥，光着膀子出来了，给他阳台上的花浇水，用的是一个大可乐的瓶子，我对他说了声“Morning”，他也说”Morning”。
我喜欢把选中的一个头条视频放在手机自动播放的位置，这样就可以看到或者听到一些我没看过或者没听过的故事或者声音。
一首英文歌曲响起来，“In that misty morning when I saw your smiling”，“在那日晨雾中，当我看到你的笑容”，伴着马德里的清晨和眼前的景物，如天籁之声一般。
对，是那首《传奇》，是李健写和唱的《传奇》。
有人说，这首歌不是李健写的，是李健从英文歌《Fairy Tale》翻过来的，还说这首歌是2004年上映的法国电影《沉静如海》的主题歌。
《传奇》就是李健写的，滚石麦克（Michael Learns）唱的这首《Fairy Tale》是从李健的《传奇》翻过来的。
喜欢李健的歌。
不过，提到的这部《沉静如海》，却让我想起很多，禁不住坐下来，找了来看。
“我之所以喜欢大海，是因为喜欢它的宁静。我说的不是海浪，而是别的东西，神秘的东西。
是隐藏在深处，谜一样的大海。大海是宁静的，要学会倾听……”
他这样对她说。
不，准确地说是他的独白，一直是他在独白。
“早晨好。” “晚安。” “昨晚睡得好吗。” “今天的风很大。”他说的第一句话是： “我很遗憾。”
被德国人占领的的法国，一个有海的小城。
雅安那的父母亲早已经不在了，她以教琴为生，与她的爷爷相依为命。
悠扬的钢琴声中，德国军官贝雷纳克上尉被安排住进这所房子，住在雅安娜最钟爱的父母亲的房间。
从此，琴声从房间里消失了，雅安那和爷爷以沉默，维持着尊严，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贝雷纳克上尉似乎与印象中的德国纳粹不同，他温文尔雅，他是一个因家族传统而被迫入伍的作曲家，他热爱法国文化就像雅安娜热爱德国音乐一样，他的父亲也在上一次战争中失去了生命。
一小时五十分钟的电影中，一直是贝雷纳克上尉在固执的独白。
雅安娜竭尽全力地压制着自己的内心，用更冷漠的态度面对他，抵御那些触动心灵的话，抵御那些不由自主的吸引。
他说：“我很高兴，能见到一位有尊严的老人，还有一位默默无语的小姐。”
他说：“大海是宁静的，要学会倾听。”
沉默中，一种奇特的无声话语在诉说。他能读懂，她能读懂。
琴声又在这个房间响起，贝雷纳克上尉弹出了雅安娜在第一天时候弹奏的那首巴赫的曲子，水一般流出。
雅安娜微微颤动的脖颈是最后的抵御吧，贝雷纳克上尉的手在雅安娜沉默背对的椅子上停留片刻，终是移开。他说：“祝你圣诞快乐！”
忘记了啥时候看过一部电影，片尾说：人们用两种方式打破国界……时而用战争，时而用爱情。
最后一夜来临，他要离去了。
他说：“我要离开了，可能要去苏联前线，那地方很冷，有零下40度。”
一直沉默，却一切都明白的爷爷终于开口，他说：“请进来，先生。”
固执的独白终于有了回应，就像从窗外隐约传来的海浪声。
最后的话如最初的话，贝雷纳克上尉说：“祝你们晚安。”
雅安娜忍不住走到他正待发动的汽车旁，泪流满面，喃喃地，她只说出了一句，从开始到最后，她对他说的唯一一句：“再见！”（Adieu）
法文“Adieu”是由两个字根组成，“a”是在、“dieu”是神，与神在一起。
法国人说这个词的时候，表达的往往是永远不会再见到这个人了，就是永别，下次再见应该是在天上。
影片的最高潮是她弹的那段巴赫写的前奏曲，巴赫是德国人。
洁白的天竺葵继续在窗边绽放。世界、战争、人性、爱情，依旧沉静如海。
皮埃尔.布特龙执导的这部《沉静如海》（Le silence de la Mer），改编自法国作家韦科尔（Vercors）写的同名小说。2004年9月18日在法国、比利时、阿根廷、巴西、墨西哥、芬兰同时上映，感动了万千观众。
马德里的阳光把对面建筑灰色的墙和绿色的门窗映照的斑驳起来，心中涌上一种情绪，就像这光影一样，不浓烈，却很真实。
记得以前很会唱那首《传奇》，甚至可以记住那一次唱这首歌的地点和人，可后来试了好多次，不会唱了，好像失去了去爱的能力。
好多人喜欢《沉静如海》（The Silence of the Sea) ，Yotube上有一首歌《Say something》，画面是《沉静如海》的画面。它不是《沉静如海》电影的歌，却是《沉静如海》想要表达的那种情感，也是我想表达的一种情感。
Say something，I'm giving up on you
I'll be the one，if you want me to
Anywhere，I would've followed you
Say something，I'm giving up on you
And I am feeling so small
It was over my head
I know nothing at all
And I will stumble and fall
I'm still learning to love
Just starting to crawl
Say something，I'm giving up on you
I'm sorry that I couldn't get to you
Anywhere，I would've followed you
Say something，I'm giving up on you
And I will swallow my pride
You're the one that I love
And I'm saying goodbye
Say something, I'm giving up on you
And I'm sorry that I couldn't get to you
And anywhere, I would've followed you
oh-oh Say something, I'm giving up on you
Say something, I'm giving up on you
Say something
我去找了歌词的中文译本，但横看竖看，与英文的意境都差的很远，就不放了。
好歌有这样一种能力，可以轻轻的把你代入，就像你自己在唱一样。
那些关于爱与不爱的海浪，在歌声里获得了一刻平静和一米的距离，没有答案。
“我之所以喜欢大海，是因为喜欢它的宁静。我说的不是海浪，而是别的东西，神秘的东西。是隐藏在深处，谜一样的大海。大海是宁静的，要学会倾听……”
张家卫西班牙百日散记（2025.10.4，第2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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