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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与万圣节 | 2019.10.31. 第54天 【女巫小镇的魅力(一)】


中国人的文化中,天生的怕鬼。我是怕的,记得小时候晚上不睡觉,姥姥搂着我说:“再不睡,鬼会抓了你去,鬼最喜欢吃小孩子了!”。也不知道从没有上过学的姥姥哪里学来的这些个聊斋,后来我懂了,却再也抹不掉这些个姥姥的记忆。再后来,我去了剧场看了场老版电影《画皮》,写下现在文字的时候,尽管已经不再害怕,但是女鬼青面獠牙的样子还是会在眼前晃荡着,我就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喜欢看鬼片……后来,我慢慢的懂了,似乎人类才是最大的鬼,是戴着面具的鬼……鬼只是以真面目示人罢了。


但是,无论如何,我是不喜欢看鬼片的,最喜欢的还是赵本山、陈佩斯的小品,因为“笑比哭好”。先是佩斯的小品难以看到了,因为央视的封杀,再后来,本山的小品也难以看到了,传说也是因为封杀。本山大叔的陈年小品因为看的太多,以至于经典台词都能背诵下来。再久了,他们的小品几乎可以成为我的催眠曲,不是不好看,是因为看的太多了。每每听到那些攻击人家粗俗的言论,我就在想“脱了裤子放屁”的歇后语,好像你穿着裤子就从来没有放过屁的样子,装文明的孙子。

今天是西方世界的传统鬼节“Halloween Day”,尤以美国的传统为甚。加拿大的“Halloween Day”节日我是见识过的,开着车拉着儿子挨家挨户的去讨要糖果,因此也学会了“Trick or Treat!”(不请客的话就捣蛋!)的词句,但是终究平和的很,记忆尤新,却是陪伴的角色。

与长祥先生的见面属于神交的一种。我们虽同属于中国侨联专家委员会委员的行列,却从未谋面。偶然的进入了他的微信群,他的真知灼见常常让我感慨良多,我发现这世界终究会好,因为尚有良知存于世上,回响在中国以汉语为母语的广袤土地。偶尔,我们会轻聊几句,都是抱着一丝戒备,华人世界已经变得黑白起来,非黑即白……


他说他住在纽约六环外的地界,其实是美国纽约边上的威郡县城,入选过美国40个最宜居的小城市排行榜,城市的名字叫白平原(White Plains),我却一直记忆成白鹿原,因为《白鹿原》这本书我是认认真真读过的。来纽约便多了一个理由,与“大神”见面便是重要的向往之一。“大神”是一个褒义词,因为这世界装神弄鬼的人太多,我喜欢称我超级认可的人为“大神”,因为他们即使不能够镇妖除怪,至少可以答疑解惑,指点一下迷津。

长祥先生早年间在中国国家机关工作,30年前留学美国,取得学位后曾在纽约的高等法院工作过,再以后一直在美国全球外包合作领域和著名的商业信用评级公司担任技术高管,他很平和。车子停到他家门口的时候,天空正飘着丝丝小雨,他从屋子里走出来,穿过草坪,我们热情的握手,如同老朋友一样。他以人间烟火的方式请我吃了一顿中式午茶,然后回到他家那幢近百年建筑历史的老宅子,我们聊得忘乎所以,天南海北,满满忧国忧民的情怀。本来,我想记录一下我俩的谈话,却后来醒悟好多的语言只适用于对方领略,记录不是一个好选择,因为太过于真实,而且没有画面感,至于启发,只能冷暖自知了。



长祥先生给我推荐了Salem(塞勒姆)城市,距离我逗留的波士顿仅仅38公里的距离,却是全世界最有名的女巫小镇,也是全世界最正宗和最热闹的“Halloween Day” (万圣节)。我稍稍有一点点的恐惧,却充满了好奇,更何况这里还有安放安徽大宅子“荫余堂”的博物馆以及女巫小镇独特的历史和文化故事。

Selam女巫小镇的起源应该是一个悲剧,源起于1692年小镇上发生的一起审巫案。起因是两个小女孩突然出现不停抽搐的奇怪症状,然后不断的蔓延,且无法治愈。一位患有精神疾病的母亲多萝西.塔尔百因此杀死了自已三岁的女儿,从而引起更大的恐惧。在医疗咨讯不发达和法律启蒙的年代,法官不仅仅判决了这位母亲绞刑,而且最终导致二十人因涉及巫术而被处刑。塞勒姆审巫案在基督教中的黑色地位通常会与十字军东征和异端裁判所相提并论,对于现代法律的制定也起到了警醒意义,比如患有精神疾病的人犯罪的量刑问题。


关于万圣节的起源说法不一,但兴起于基督宗教对其它文化的重新诠释却是一条可以追寻的脉络,圣诞节其实也是如此。

一种说法是这一天各种恶鬼出没,死去人们的灵魂也会离开阴间,在世间游走,这天晚上就变得恐怖起来。为了吓走邪恶的鬼魂,活着的人一定要戴上面具,越是恐怖的扮相就越会出奇制胜。后来发展出布施糖果的习俗,拿到糖果的人就算是答应了“为亡者祈祷”的回报,于是就出现了万圣节夜里孩子们到各家各户索取糖果,而各家各户除了布置牛鬼蛇神的恐怖道具之外,也要准备糖果,布施的越多就是赢得越多的“祈祷”。

另外一个说法,是基督教的说辞。早期的大公教会(天主教)因为圣徒数目很多,无法一一纪念,于是就想定一个固定日子来追念他们。后来,他们就把纪念诸圣的日期定为11月1日,这样做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对抗已经开始流行的Halloween,他们称之为“万鬼节”,而称自己的节日为诸圣日(All Saints Day)或者诸灵日(All Souls Day)。


怪不得晚上时候,女巫小镇的女巫雕像小广场上除了群魔乱舞的“扮鬼人”拥着女巫的雕像拍照,雕像身后就是一小群人道貌岸然的举着标语牌子,上面写着“SIN AWARENESS DAY ”(罪恶醒悟日)和“JESUS IS TRUTH” (耶稣是真理)等。一个人站在椅子上,手持着一只喇叭,不厌其烦的高声宣讲着基督的伟大和人类末日的到来。

端详着这样的场景,真的是一种开悟的feeling。解开了我一直不解的基督教文化为什么会包容如此群魔乱舞的“鬼节”,其实是各讲各的故事。中文翻译成“万圣节”倒也是真的神翻译,两面都占着,谁听了都挺高兴。而生活在西方的百姓早就脱离了中世纪般的说教,该信上帝的还是信上帝,撒旦偶尔出来游走一下也是一种欢乐,更何况鬼魂也是人类的另外一种形式的存在,以节日的方式大摇大摆的神鬼同欢,岂不也是世界大同的景象。中国清明时节的雨纷纷,走心的是悲情的怀念,落魄的是世事无常,恐惧的是终有一天我们也会躺在这里,怕的就是一份永远的寂寞。

白天的塞勒姆(Salem)城市同样是一个静谧的小城,即使是因为万圣节的缘故,整个城市突然长出了不少新的“鬼节”扮相,但是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看不出一点恐怖的模样。长祥先生推荐给我的其他景点,我是万万不能丢掉的,因为这些景点的背后都藏着真实的渊源和故事。写到这里,我冥思苦想记忆下这些景点,却还是觉得长祥先生的文字更好,于是编辑贴在这里,留作念想。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Salem靠海,既有渡轮与波士顿连接,开车过来也就三十多分钟。此地有人移居始于1626年,估计是殖民点,1836年升格成为小城镇,目前人口有43559人。这里的中间收入是44,033美元,中间家庭收入是55,635美元,低于美国均值,应该是非常宜居的地方。

美国历史不长,我在美国定居的时间更短,但是二三十年的熏染,也逐渐让我能感受到一点儿美国文化了。在Salem小镇看到了一处房子,地上有一块牌子说五月花号的一名乘客搬迁过来并拥有了这块土地,突然觉得自己和美国历史有了一丝真实的联系。

尽管Salem在1635年时候的人口仅有900人,但是它的第一个教堂却建于1629年,也是当时居民聚会的大礼堂,古色古香,有时光倒流的感觉。

我们到Salem是专程为了看荫余堂的。Peabody Essex Museum花了几百万美元把安徽的荫余堂悉数搬了过来。国内时候把整个建筑全拆打包,一万多块砖,近五万块瓦,所有梁柱门窗,还包括家具和日常用品、一针一线,事无巨细,力求原汁原味,囫囵吞枣,全部照抄照搬。耗时两个多月海上时间到达美国,然后复建,成为博物馆永久建筑的一部分。

荫余堂这个建筑只有二百多年历史,在皖南根本算不上什么好宅子,只是后来子孙陆续都离开老家了,也都没钱维修,只好变卖了。因为运气好被美国游客碰到买了下来。搬到美国后,荫余堂大概有幸可以一直保存下去了。

参观Peabody Essex Museum博物馆的人挺多的,买票要按照时间一组一组,参观荫余堂的人也络绎不绝。荫余堂的出口进去就是中国展厅,还有播放厅讲述中国文化和荫余堂拆建记录。二楼和三楼还有日本展厅、印度展品等,感觉这个规模不小的博物馆有一半展品是亚洲的,随便溜达一遍也要三四个小时。

女巫博物馆是一座建于1692年的石块垒砌的教堂式建筑,里面有两个展厅,第一个比较大是用塑像系列讲解了巫婆历史,另外一个小些的展厅主要是文字图片等。讲解按不同的时间段进行。出乎我意料的是一个时间段就有上百人买票等待,进入第二个展厅前还要把人群分成两组,其中一组人需要先逛纪念品商店等待,挺好的促销手段。Salem小镇有悠久的女巫文化,关于女巫的纪念品、博物馆、游览路线很多。下午荫余堂后墙马路对面不大的女巫纪念地旁边的墓地里拥挤了上百人,看不同的导游带着几个人滔滔不绝的介绍,感觉他们的生意不错。


女巫博物馆斜对面有一家颇具气势的Hawthorne酒店,是以18世纪的作家Nathaniel Hawthorne命名的,他的著名作品《The House of the Seven Gables》(带有七个尖角阁的房子)则是两公里外在海边的一个同名的景点,是早期Salem的民居博物馆。美国拥有不少Nathaniel Hawthorne的粉丝,博物馆停车场很大,开辟有十几个大巴车的停车位,来来往往的游客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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