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的朋友总是会担心我一个人百日行走,会吃不上饭,或者吃不好,其实,完全不存在。
我这人属于好赖都行的那一类,用周立波的话来说,属于吃大蒜的那一拨人,至少对于粗茶淡饭不嫌弃,甚至还会有一些偏好。
比如最喜欢做,也是最喜欢吃的酱油面,半小锅白水、两勺酱油、一小束挂面、两只鸡蛋再弄上三叶生菜,就齐活了,不放油,也不放盐,更不放其他花里胡哨的佐材,味道和成色在我眼里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单身餐了。
当然,如果有南北大菜、山珍海味或者其他国家的特色佳肴,我自然也是图个口福,至少是体验了舌尖上的异趣,吹吹牛,有机会附庸风雅几回,属于人间圆满的层次。
不少朋友问我日本的物价怎样,真心的讲,我觉得挺便宜的,当然我说的是普通百姓消费的东西,比如街头小馆,包括那些闹市区的特色馆子,可以讲好吃不贵。
我就把吃过的、印象较为深刻的馆子列出来,做个念想,也来瞧瞧是不是好吃不贵。
池袋的东来顺,上次我在《东京的阿庆嫂》中提到了。
William还带我去了池袋另外一家《鲜族烤肉》,说是不少人推荐,听了下服务员口音-沈阳的,原来是沈阳的品牌开到了日本。那一天,戴戴和十几一起去的,后来,海波和锦哥也去了。
龙马酒场的火锅我也提到过,那位穿和服的日本大哥祭神的调子低沉、洪亮,两块油光光的木板咔咔的对敲作响,Swan在东京转机也来感受了下东京居酒屋的凡而不凡,花了不少出租车的银子。
在浅草寺,我还排在一群人的后面,只为了去品尝他们站在路边上也要吃的油饼,花了500円(相当于5加元)挤上了一个,小口尝了半天,只吃出来牛肉和洋葱,味道倒是不赖,想必这是一个网红打卡店。
Tony请我吃了龟户正宗的烧烤牛肉,喝了日本烧酒,还坚持把我送回家,然后又喝了一瓶,山南海北的神聊,我才知道外星人还真不能简单的说这是科技加狠活,道行深着呢。
那天去龟户中央通商店街买菜,因为图便宜,就一下子买的有点多,天又热,把我热的大汗珠子掉到地上都能听见响声,赶紧找了一个临街的【藤井屋】饺子专门店,点了两盘煎饺子,每盘六个,还有冰冻啤酒,享受了美味,心静也就自然凉了。
后来听说,东京最有名的饺子就在龟户,品牌叫【龟户饺子】,而且龟户店正是本店,乘着夜色就去了,说是晚上八点打烊,结果七点四十就不接客了,牛啊!幸亏我七点三十九分踏进店的门槛,服务员看着我乐了,吃完出门,才发现这店的门头也忒寒酸了,不过味道果然老字号。
千叶大学南门口的高田家小面馆,后来去学校的时候我又去吃了一顿,不错。
横滨关内站对面二楼那家日本料理店的名字我忘记了,菜品很精致,量不大,是当地的一家老店。
印象最深刻的一个店是在浅草附近的那家二楼黑毛和牛店,55年的历史了,和牛的肉好就不说了,服务员老太太绝对有70岁,可那个敬业劲儿让我至今难忘,本地人健一也是赞不绝口。我在店的墙上发现了一幅日文书法,虽然看不大懂,却认得那个【道】字,怪不得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原来是书道。
上野的那家【阳山道 烧肉】档次高些,我点的清酒贵点,如果不算酒,平均一人在6000円(合60加元),店里的神户牛肉值得推荐,炉子也清爽。
江户川的大庄水产海鲜店之前也说过了,像东北人一样,味美量足,实诚实在。
新宿的京怀石料理有过专门介绍,用【灵魂】进行拷问过,就不再多言了。
早稻田大学临街的丸龟制面,看着门头挺气派,客人也多,人也热情,就进去了。点了店里推荐的经典碗面,竟然是一堆佐料里面还配有一坨的Cheese,我这吃大蒜的嗅觉实在受不了这洋玩意还可以这样吃法。
后来在入谷街边吃了一碗过桥米线,这味道、这感觉就完全不同了,听了服务员的口音像山东人,果然来自威海,老板是江苏徐州人,看来这过桥米线走出国门,怎样做都像是来自云南。
【中华由】料理属于接待用的级别,William带我去了两次,认识了不少朋友,其中有我很尊重的军宁先生,年轻的80后老板小陆是性情中人,他对酒颇有心得,他定制的日本威士忌就非常有味道。
那天去【中华由】料理的路上,由于走错了一个路口,就在路边发现了一家日本米店,路边上高低摆放的米袋子以及店墙上琳琅满目的价目表让我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的感觉。
走进店去,因为米的品种太多,拥挤的好像只能插进两只脚去,我按了下呼唤铃,一个农妇模样的老板从里面走出来,说了一堆叽里呱啦的日语我也听不懂,其实我就是想问“为什么所有的大米都是褐色而不是白色?”
拿出翻译软件对话,大姐一脸蒙圈,这老板当的,不过人家可是一直笑容可掬。
正郁闷时,有一位大姐也来买米,我旁边瞅着,才看明白,褐色的米是带皮的米,即稻谷只是简单的脱粒过,但还有最后一道工序没有做完,要现卖现磨。
老板大姐将这位客人要的品类以及数量的米称了出来,然后倒进旁边的小型脱粒机上,机器轻声的嗡嗡着,就看着白净净、亮晶晶的大米从机器下面滚出来,速度不慢,一会儿就完成了。老板大姐又称了一下,电子秤上有显示,看看脱了多少皮,客人付钱,买米这事就算完成了。
我看着兴奋,像是发现了一新大陆,后来了解日本有很多这样的店,而中国也有,只是少而已。
我选了一款,看中了上面介绍的故事,上面写着:
这一款稻米来自山梨县韭琦市,是一个叫津金的农民家种的,他们家一直坚持无农药种植,已经有20年的历史了。而他家的儿子从小学时代开始,就跟着父母一起劳动,体会生命的循环,现在已经读高中了,但还是家中的劳力之一。
考虑到我对米的消耗实在太少,就只买了一公斤,720日元,合计7.2加元。
有点走题,也算是与吃有关吧。至于上述列出的大馆、小馆,不算酒水,平均每个人的消费最贵的在2万日元(合计200加元、1000人民币)左右,便宜的比如一碗面或者米粉,850日元(合计8.5加元,20元人民币)左右。
说的不算太准,有些是人家买单,我自然不知,只是猜得大概。
据说,在日本,最贵的餐食消费应该是每人5万日元(合计500加元,2500人民币)。我觉得,在北京,这个价格可不行,在温哥华,也打不住。
不过,杭州亚运会上的20元人民币一份,有268道菜品的超豪华自助餐,这个价格确实够便宜,在日本只够吃半碗面,而过去的满汉全席的菜品也才108道。
不过,我还是喜欢吃自己的酱油面,或者熬点粥,就着王致和豆腐乳还有乌江榨菜,很是受用。
夜深人静的夜晚,如果有心情,煮一只买来的猪脚,再来一杯威士忌,品着永远不变的新闻联播,更能体味何为人间好时节。
——张家卫东京百日散记(2023.9.27,第2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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