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得晚,看了下时钟,十一点了。
凉台对面是一座古建筑的残墙或者是断垣,右面像是一座办公住宅楼,凉台上一个男人手里夹着一支烟,一会儿电话,一会儿吐出一口烟,我观察了他好久,也不知道他在忙着什么生意,像个小蚂蚁。
我坐在落地窗前,隔着窄窄的凉台看外面的烟火。
布宜诺斯艾利大学人类学研究所的贡萨罗(Gonzalo)教授是我这一次来阿根廷的导师。
贡萨罗教授8月31日在访谈中(图源:网络)
贡萨罗教授的标签是人类学家,他很年轻,1981年生人。
七月份的时候,他发给我一封三个月的访问学者邀请函,我们在线上进行了热烈的交流。
他问我:“你懂得人类学吗?”
我回答说:“我知道人类学,但没有系统地学习过。我的本科是工程学,硕士是国际贸易和工商管理,博士是哲学。但我对人类学越来越关注,比如我的“十年十国”计划,就是在行走中尝试发现不同国家、不同种族、不同社区的相同点和不同点,从而发现人类可持续发展的规律。”
贡萨罗教授常住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省的布兰卡港(Bahía Blanca),刚与我通了一个电话,说是他的老师格隆贝克(Golombek)教授将会在明早与我一起早餐。
不知道会说英语还是西班牙语,我忙忙叨叨的又将翻译软件操练了一遍。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满了房间,我就觉得这世界好有意思也很魔幻。
上帝造人的时候特意将人类落在了不同的大地,让他们或富有或贫穷,最重要的是让他们听不懂彼此的语言,这样就不会扎堆,不会形成人类合力,不会挑战上帝的权威,不会妄图爬上通天塔,不会说那些乱七八糟的非议妄言。
关注了【阿根廷华人网】公众号,他们今儿转发了一条新闻:
今天,阿根廷内阁首席部长弗朗柯斯(Guillermo Francos)第一次向国会作述职报告,其中详细介绍了公共财政因米莱总统出国而须承担的费用。
据悉,在今年1月至8月期间,米莱总统共出国13次,总费用为23.08亿比索(按当天官方汇率约折合237万美元)。
米莱的出访有各种原因,有些与双边会晤有关,有些则与个人行程有关,其中包括参加在美国举行的保守派峰会,以及犹太社区光明大使和自由主义机构的授奖。
觉得很有意思,米莱总统花个钱真不容易。事实上,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领导人花个钱都不容易,因为钱是以纳税人为名的人民的,而东方大国花钱容易,因为领导人们代表了人民,就是人民的化身。
阿根廷江西总商会的刘会长过来接我,他是加拿大赣商联合会荣华会长推介的。
每一年的百日行走总是会遇见朋友的朋友,又因为朋友的朋友而成为了朋友。
晚餐安排在马德罗港区的餐饮一条街上,悬挂在河上的女人桥霓虹灯璀璨,【中国银行】的招牌醒目的让人不得不骄傲一下,可也不自觉的想起了故人建宏同学,已经一年半了,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刘会长邀来了联邦警察总局的高级警司Eric,他的秘书Noelia以及他的司机Carlos也来了。
他们只会说西班牙语,刘会长也招呼不过来,我就拿出了刚训练不久的手机翻译软件来帮忙,这一款微软发布的即时翻译APP,强大的对话翻译功能让Eric等人兴奋不已。
兴奋之下,每个人都下载了这款翻译APP,然后人手一机,聊得热火朝天,不时地地哈哈大笑……
我问米莱总统怎样,高级警司Eric说“米莱好样的,他充满期待”,刘会长则说“阿根廷看到了曙光,而且天正在大亮。
图源:网络
阿根廷人的晚餐时间从八点钟才开始,这不,夜又是很深了。
今天不是周末,马德罗港区的夜很宁静,没有多少人。
老仓库改造出来的一幢幢建筑很有些古老范儿,不少的出租车司机趴在路边在等活,港区的晚风有些凉,刘会长提示说,车窗户不能全部打开,小心突然窜出来的摩托车手抢手机……
每一年,走在陌生的一座城市,我总会像一个青涩少年一样,懵懵懂懂,无知者无畏,仿佛眼睛里的一切都是美的,美的就像我梦中美的样子。
——张家卫阿根廷百日散记(2024.9.3,第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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