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廷另外一个文化渊源就是“高乔人”,刚来阿根廷的时候,我听到这个词有些不解,后来才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哥伦布发现拉美新大陆后,“门多萨”们一波一波地来到拉美这块地方,拿走金银财宝的同时,也传播着他们所信奉的文明。
他们将今天巴西海岸以南的土地命名为阿根廷,拉丁文意为“白银之国”。
阿根廷国家历史博物馆藏画
门多萨在广袤的绿色草原上建起了第一个白人据点,命名为布宜诺斯艾利斯,西班牙语意为“好空气”。
曾经让当地土著印第安人视为天降神明的马在潘帕斯草原迅速繁殖,而这些征服者们也与当地的印第安女人们混血,留下了第一代高乔人。“高乔”一词的意思是“孤儿”、“浪子”。
高乔人的出身,意味着这些草原浪子们没有完整的家庭。纯白种的欧洲移民出于血缘因素看不起他们,而由于被招募去与原住民作战,土著们对他们更是充满了仇视。在白人与土著人之间,他们的地位尴尬,被挤到社会的边缘。
他们保留有较多的印第安文化传统,他们讲西班牙语,他们信仰天主教,他们习惯于马上生活,英勇强悍,他们曾在19世纪初叶拉丁美洲独立战争中起过重要作用。
进入19世纪后,大部分的高乔人定居下来成为农牧业的雇工或小农场主,另一部分人沦落为城市贫民和罪犯,从此,真正意义上的高乔人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现实的高乔已不复存在。
就在高乔人淡出历史时,1872年,阿根廷诗人何塞·埃尔南德斯(José Hernández,1834-1886)创作了《马丁·菲耶罗》,这部史诗被认为是高乔诗歌的巅峰之作,是阿根廷民族文学诞生的象征。
这部长诗讲述了主人公马丁·菲耶罗一生不幸的遭遇和顽强的斗争,描述了他作为高乔人的冒险生涯和流浪生活的苦楚。但他面对困难,却表现出了高傲不屈的性格。
阿根廷人把这部作品看成自己的民族史诗,马丁·菲耶罗也成为阿根廷的传奇人物。
中国最高领导10年前访问阿根廷,在接受拉美媒体联合采访时,就曾引用这部阿根廷史诗《马丁·菲耶罗》中的名句“兄弟之道是团结同心”。
高乔文化如今已经升华为阿根廷的一种精神,高乔人被称为“拉美的牛仔”,在阿根廷首都街头经常能看到骑马披篷的人展现当年高乔人的风采。
10月9日那天是周六,而“首都博物馆之夜”的活动是晚上7点到凌晨2点。
当时我就看到大街小巷上临时搭起了一排一排的摊位,还有不少的摊位正在准备连夜搭起,我以为是“博物馆之夜”的系列活动。
第二天是周日(11月10日),我走出去城外,去了老虎城,又去了卢汉天主教堂,发现依然到处有临时搭建的摊位,而“博物馆之夜”已经结束了,那又是什么节日活动呢?
问询后才知,不是节日却是一年一度的传统纪念日活动,纪念谁呢?正是纪念那位书写高乔人的阿根廷诗人荷塞·埃尔南德斯(José Hernández)。
《高乔人马丁·菲耶罗》的封面
原来,11月10日是诗人的生日,这一天因此被定为阿根廷的传统日活动,就是为了纪念他。
在这一天,阿根廷各地会举行庆祝活动,以弘扬高乔文化和传统。通常包括传统服饰展示、骑马表演、音乐和舞蹈活动等,街头摊位也会增多。特别是像布宜诺斯艾利斯和圣安东尼奥德阿雷科等地,活动氛围更为浓厚。
突然想起,博物馆之夜的那天晚上,布宜诺斯艾利斯博物馆门口的那一堆人载歌载舞,就是高乔人的舞蹈和歌唱。当时我站在喝彩和拍照的围观者后面,看着热闹,却不明就里。发现不时有观众也加入到跳舞歌唱的场子,还觉得是阿根廷人最乐此不疲的自嗨呢。
蓝花楹已经开满了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大街小巷。
穿过蓝色的花街,我去了刚来时遇到的那位城市巴士(City Bus)票售卖员,对,就是那位巴西小姑娘,她推荐我去看一棵树,一棵长在水里的树,还有一个据说是阿根廷最老的灯塔。
小港口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橄榄树港(puerto de olivos ),1920年代建的,现在就是一个游艇码头,一艘观光船说是可以载人出去逛逛,逛逛拉普拉塔河,对,港口事实上是内河港,往外走段距离才会与大西洋相遇。
港口延申到水里有一条栈桥,想是为了矗立灯塔用的,栽了三棵树,对,不是传说中的一棵,枝繁叶茂,粗大的树干上刻满了图形和字,心形最多,想是许愿爱情的人最多,人世间最不朽的言语大概就是与爱有关的文字吧。
几位钓鱼的大叔很惬意、很亲和,正巧碰上他们钓上了一条鲮鱼,像鲤鱼,我们也跟着兴奋了半天,摆拍一下,像是沾了拉普拉塔河的神仙气呢。
我说的阿根廷的文化,就是这样的零零碎碎,也不知道对不对。
《淘金记》说了山,这一次说了水,又说了草原,就差最南端乌斯怀亚的冰川了。
12月份是阿根廷的夏天开启,天就热了,到时候我再去探探冰川。
张家卫阿根廷百日散记(2024.11.12,第72天)
【今天续《说说阿根廷的文化》(二),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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