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住处,属于市中心(Downtown)的核心区,是雷蒂罗(Retiro)区的地界儿,有点像温哥华的煤气镇(Gas Town)。
漫步走过著名的圣马丁广场,就是繁忙的Av. del Libertador大街,过了这条大街再往北走,就是繁忙的布市中央火车站,从这座看起来很宏伟的古建筑门前继续往北走,就会进入到布市更加有名的31号别墅区( Villa 31)。
早前预定住处的时候,阿根廷的朋友就提示过这里距离贫民窟比较近,刚来到这里,凡遇见的朋友也都跟我说要特别注意远离贫民窟。
那晚刘会长过来接我,穿过Av. del Libertador大街的时候,他指着中央火车站那边区域说“不要踏进31 Villa那块地儿!”
Villa 31从字面意思上来说是“别墅”,但事实上是贫民窟和危险区的代名词。
图源:网络
今天的天气有点秋高气爽的样子,可南半球的气候与北半球正好反着,人家这儿的九月才刚刚入了春。
圣马丁广场三三两两坐着人,遛狗的人不少,有的坐在长椅上,有的躺在草地上。像我这样瞎溜达的游人没看见,也没看见像我这样的亚洲人。
广场上休闲的人,除了老人家,年轻些的人看起来不像是中产阶级,倒更像是打工一族,今天是周四,难道他们不用上班吗?还是拿着手机,努力地在碰运气。
看来,阿根廷人7.7%的没有班上率以及170万人没有班上的说法,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圣马丁广场上那棵标志性的大叶榕树下,一对打工男女一直在亲昵拥吻的场景,让我的心里顿时多了一些感动,不知怎得就想起了一句无厘头的歌词“无论生活有多苦涩,我依然是欢乐的。”
歌名叫《美丽姑娘》,歌手叫宋晓锋,不是演小品的那个“吟诗一首”。
站在Av. del Libertador大街的人行道前,川流不息的人群似乎给了我勇气。绿灯亮了,我也跟着人群过了马路……
中央火车站在这边,公交车的中转站好像也在这边,流浪汉随处可见,走路的人大多是匆匆而行,慢条斯理走着的估计是居住在Villa 31的人,也有穿着像是保安的人在三三两两地晃悠。
刚过中央火车站大楼,就望见一栋涂成彩色的建筑,旁边夹着的似乎是一个自由市场,一名流浪汉斜躺在街口像是睡着了。
我四处张望了张望,犹豫了几下,还是端着手机往市场里走去,一边拍摄一边记录,希望可以近距离体会下传说中的Villa 31……
突然,原来与其他人正在聊天的一个阿根廷女人,转身看到我,立即发出质问的声音,虽听不懂,却可以感受到“你在干什么?”的连珠发问,看到我停止脚步,壮硕的女人朝我走来,而且是快步走来,我掉头就走,然后撒腿就跑,感觉得到她在后面追我。
幸而,距离外面的大路并不远,大路上的人流不息以及还在晃悠的保安,让她停止了追赶,我回头看了看,尽管还是有些慌张,却觉得这也算是一次深度体验了。
打开手机,手机录下了刚才这段没有画面只有我逃跑的狼狈视频和声音,我禁不住笑出声来……
Villa 31的对面就是立着高高图腾柱的加拿大广场(Plaza Canada),图腾柱是加拿大政府1967年送的。那时候的加拿大总理叫皮尔逊,特鲁多总理他爸爸老特鲁多那一年刚当上司法部长,不过,第二年的1968年,他就成为了加拿大第15任总理。
迎面走来俩像是山东大哥的汉子,手提肩扛的这几条大蒜瓣子,实在是让我突然完成了一次家乡穿越。
靠近Av. del Libertador大街这边的绿地广场上立着一座漂亮的钟楼,是100年前当地的英国人社区送的,见证了阿根廷人与英国人的爱恨情仇。
Av. del Libertador大街旁边的圣马丁广场,钟楼正对着的是一座不大的马岛战争阵亡战士纪念碑,1982年在马岛战争中牺牲的649名阿根廷士兵的名字被刻在碑上。
我转了一圈,两位持枪的卫兵一直在交头接耳的聊天,看我回头拍照,赶紧正了正身子,可还是可以窥见他们原来在聊天的窘样。
走过世界上好多有卫兵或者有礼兵的地方,阿根廷卫兵的军容风纪还真是有点别具一格,就像那场稀里糊涂就开打的马岛战争。
虽然经历了刚才在Villa 31的“有惊无险”,却让我的脚步变得轻盈起来。我觉得今儿最应该做的事儿,就是沿着布宜诺斯艾利斯最有名的七九大道去逛逛。
七九大道(Avenida 9 de Julio)的名字来源于阿根廷的独立日1816年7月9日,宽度为110米,超过美国纽约的曼哈顿,有“世界上最宽街道”的美称。
七九大道上的人流更大了,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与古老的建筑交相辉映,路边上最不缺的就是各式各样的餐馆和咖啡馆,美国的肯德基、麦当劳还有汉堡王等品牌,以其一贯显眼的招牌亮相,让你不想看见都不行。
当然,即使是最傲娇的七九大道,流浪汉们的身影也是随处可见,我稍微注意了下,或许有一些流浪汉并不是我们理解意义上的流浪汉,而是以流浪的方式行走的艺人和哲人。
布宜诺斯艾利斯最有名的地标建筑应该就是这座高耸的方尖碑,立在七九大道最中心的位置,这位置也被称为共和国广场。
我在这里坐了一会,圆圈里有鸽子,有人,没见到像我这样的游客,最繁忙的是来来往往的车子,这地儿是交通要道。
说起方尖碑,它是古埃及崇拜太阳用的,形似金字塔尖,塔尖常以金、铜或金银合金包裹,当太阳升起照到碑尖时,它会像耀眼的太阳一样闪闪发光。
我见过美国华盛顿、英国伦敦、法国巴黎的方尖碑。
哥伦布大剧院被称为世界三大剧院之一。
围着大剧院走了一圈,也许是去的地方多了,倒也没有特别的感到惊艳,倒是大剧院旁边的那个拉瓦列广场让我坐了下来,一位席地而坐的音乐人正在旁若无人地弹奏着吉他,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吉他声音。
布宜诺斯艾利斯素有“南美的巴黎“之称,这里有数十家的剧院,每天都会有不同的剧目在不同的剧院上演,而这街头上一幕在我看来,更像是“南美的巴黎”最真实的表达。
另外的街头有一位长相并不甜美的眼镜大妈正在夸张地摇动身躯,卖劲的唱着,话筒里传出的歌声虽不悠扬,却也是吸引了不少人的驻足,难道这算是南美风情?
不紧不慢地逛着,走过了悬挂着金色“TANGO”招牌的探戈剧场,也在路边咖啡馆闻着香气小憩了会,至少有四种着装的警察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七九大道边上停着的这一溜儿防爆警车,禁不住地觉得既安全又有些忐忐忑忑。
对了,漫无边际的脚步中,顺着人流就走进了路边的五星级万豪酒店,古老的建筑里正在举办第十六届阿根廷心理健康大会(XVI Congreso Argentino de Salud Mental),会期三天,有不同空间的演讲,有不同的人在座谈,也有不少的人在照相。
不过,人家的脖子上都挂着会议牌子,唯有我是个东方人面孔,而且也没有牌子,可好像每个人见了我都挺友好的,还有不少人请形影单只的我帮他们拍照。
我还去了据说东方大哥来阿根廷时最喜欢住的喜来登大酒店,也是混入了一群挂着牌子、西装革履的人物中间,定睛瞧了瞧,原来这里举办的会议是与泌尿科有关的医疗大健康展会。
突然想,阿根廷人在心理和生理方面的研究很有造诣吗?
简单查了下,阿根廷最好的大学—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的13个学院有5个与心理学和医学有关,下属的医院竟然有6个,还有一位叫奥赛的教授曾获得过1947年的诺贝尔医学奖。或许吧,他们真的在这两个方面很厉害。
坐在了一楼的咖啡馆,我点了一杯咖啡,周边坐着的几乎都是参加会议的生理学领域的研究者和实践者,换句话说,不少是推销性功能治疗仪器或者药品的医药代表,从他们的谈吐和气质上看得出来。
晚上,煮了一锅9美元一公斤的阿根廷牛肉,喝了一杯3.7美元一瓶的阿根廷葡萄酒,听了一回又一回的老歌…..
突然间觉得“有惊无险”的场景似乎是生命中的一种常态,才明白“有惊无险”原来是上天总是会给我“三分薄面”。
——张家卫阿根廷百日散记(2024.9.5,第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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