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的飞机,离开爱丁堡回去伦敦。
我是6号从伦敦斯坦德机场飞来的爱丁堡,之前充满了期待。爱丁堡是苏格兰的首府,传说了太多的苏格兰故事。英国的国旗其实就是英格兰、苏格兰和爱尔兰国旗的叠加,我们常说人家是“米字旗”,但是英文时候千万别直译“Rice Flag”,正确的说法是 “The Union Jack”,如果你说“Union Flag”也成。
十月份时候就策划着自驾去苏格兰,但是思前想后,旅行的时间耗时太长,而我更多的是需要安静而非长途跋涉,因此到了北部约克便停住了脚步。但是,此行英伦如果缺了苏格兰,似乎就不能圆满第一天的散记题目“为什么是英国?”。
早早的就预定了机票,伦敦往返爱丁堡很便宜,价格60英镑,据说如果时间合适,30英镑的价格也有。时间安排是来回五天,也早早的联系了朋友,计划去了之后至少要爱丁堡周边走走,大学那边也要去看看,交流交流。
一个人到达爱丁堡的时间是下午四点了,出了熙熙攘攘的航站楼,寻得了100路快捷公交车,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公交车上只有五个人,两个年轻女大学生模样的姑娘开心的聊着他们学校的事儿,不时的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车子不快不慢的行驶着,车窗外面闪过的是公路两边的建筑、树……并无特别,就是英伦的风格。路上的车子不少,车灯汇成的车流很好看,建筑物上散射出来的灯光谈不上璀璨,却显得很静谧、很安详。
其实,论城市的璀璨,中国的大城市已经可以媲美世界上任何一个称得上腕儿的城市。即使那些二线、三线的城市也是夜晚灯火通明,尤其以机场通往市内的那一条公路,通常被称作“城市的脸面”,但是为什么就少了这份静谧和安详的感觉呢,总觉得急急的不安分,一种“抢东西”、“抢时间”的冲动。现在我好像突然有一点点明白了,古老和沉淀往往会散发出静谧和安详的味道,而“新”则爆发着“抢”的冲动和满足感。如此,便没有好坏之分,只有你喜欢什么之分。
“新”可以创造,但是古老和沉淀却是一种传承和文化。我们中国称得上“老”的东西因为“文革”变的不多了,改革开放四十年终于又有了一些积累,中国人开始懂得什么叫“文化传承”,开始懂得撞墙痛哭的梁思成而痛恨那个拆掉北京城墙的时代。希望历史不要再在华夏大地重演。
网站上预定的酒店名字是老威弗利酒店(OLD WAVERLEY),公交车到达市中心终点站下来,对面即是这家酒店。非常棒的位置,古老的如同它的名字,坐落在最为著名也是最核心的威弗利大街上。从一个小小的酒店门进去,攀上去三楼才是袖珍的酒店大堂,有一个正式的餐厅,一个酒吧餐厅,其他就全是客房了。
房间的号码是411,我喜欢这个号码,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拿到了老式的钥匙,我就满心欢喜。
进到了房间,很宽敞,很温暖,古老中该配备的都有。打开窗帘,正对着威弗利大街,满眼的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灯火辉煌,兴奋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原来,为庆祝即将到来的圣诞节而铺设的城市嘉年华正在此地,与旁边高耸的教堂形成鲜明的对比。远处是黑魆魆的城市建筑群作为背景,透出的灯光闪烁着像是满天星。
坐在窗前,冲了杯咖啡,将窗户的小窗打开,吹进来一阵凉风,发了会呆,读了几页书,望着、听着外面的世界,喜欢这种本来应该宁静之中的喧闹,像极了人必将走过的一生繁华,好或者不好,喜欢或者不喜欢,似乎没有谁可以真的宁静,但是喧闹或者说繁华又有什么不好吗?尖叫声如果不是恐惧而是兴奋,为什么不好呢?
我突然想,再有一周,我的英伦之旅就结束了。想想三个月来的日日夜夜,一种惆怅涌上了心头。爱丁堡这座古老城市中的喧闹让我猛的有一种强烈的想静下来的念头。
翻翻三个月来我写下的密密麻麻的20余万字,甚至我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当时曾经记下了什么。回想剑桥以及英国的新人和新事,时间虽短却像过了三年。惦记着一张张亲人和老朋友们的面孔,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会有我一样的惦记。忙忙碌碌的100天,如饥似渴的学习,真情的与人相处,小蜜蜂一样的笔耕不辍,停止不下来的思索几乎伴着我每个日夜,我常常发呆忘记了身在何处,收获了很多,却突然想问自己一个流传世间上千年的问题“你是谁?”“你来自哪里?”“你要到哪里去?”
我默默的与苏格兰的朋友们打了招呼,表示了抱歉,取消了原定的全部安排。
爱丁堡的第一天和第二天,我一步都没有走出房门;第三天拗不过朋友的相劝,下午3点到7点去了仅仅十分钟路程的爱丁堡城堡;第四天继续留在房间里,伦敦郭大侠先生推荐的旅行达人“正在苏格兰”旅游公司的老板郑先生晚上赶回来,请我吃了一顿丰盛的送行餐;第五天上午,又是步行十分钟去了著名的卡尔顿山,其实就是一山丘,环顾了一下整个的爱丁堡城,走了走休谟当年走过的小路,然后就机场飞回伦敦了。
【全文两部分,敬请期待下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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