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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相片张家卫

米莱的月亮也圆(第16天)

已更新:9月24日

今儿是中国的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


比较喜欢月亮节这个说法,听起来浪漫,跟外国人讲的时候,也特别容易具象化。


划开这张谷歌的3D地图,因为我在这,所以阿根廷就是首要的出现,可以清晰地看出它们的全部国土都落在南半球。


有一个说法,说是阿根廷与中国刚好在地球的两端。如果从北京垂直向下打洞,穿过地核,抵达的大概位置是阿根廷的科尔多瓦市,距离布宜诺斯艾利斯市大概有700公里,在布市的西北方向。


所以,大家都说,阿根廷是世界上距离中国最远的国家之一,另一个是乌拉圭。


阿根廷的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市是世界上距离北京市最远的首都,飞行距离超过24个小时。


那么,阿根廷上空的月亮是不是也是距离北京最远的月亮呢?


中秋夜,北京,运河上营大桥 阎建庆摄


午后的时候,在阿根廷国家美术馆对面的法国广场,我坐在人行道旁的一条长椅上,用手机连续拍下了在我面前走过的人们。


数了数,相册里竟然留下了40余帧的画面,他们有一个人,有两个人,三个人以上的很少,他们像我一样,悠闲或匆匆,或带着一点忧郁,可每个人都没有那种垂头丧气的感觉。


坐了大概有四十分钟,平均每分钟就会走过一帧画面。


我的父亲是5年前的中秋前一周走的,而母亲离开我们已经有27年了。


今年的清明,我们回去了老家,按照老家的风俗,把父母亲合在了一起。

那天风很大,也许是他们在呼唤我们吧。


数完了人来人往,我踱到了旁边的城市广场(Plaza Mitre),最显眼的就属这尊骑马雕塑了。

他的名字叫米特雷(Bartolomé Mitre),是阿根廷历史上的一名军事家和政治家,1862年至 1868 年间还当过一任总统。1821年生人,1906年故去了,活了85岁。


看到一棵大树下的草地上有一个流浪汉模样的人在睡觉,还有一个女人坐在草地上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我就选了她旁边的一棵大树,舒服地躺下来,竟然真的睡着了,做了不少小时候的梦。

阿根廷的公园、广场,凡有草地的地方,每逢周末,就会躺满、坐满好像是全城的人,他们就像是坐在海边,坐在沙滩上晒太阳。


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法学院就在国家美术馆的后面,过了这段漂亮的彩绘桥,看见不少的学生进出,我就随着他们进去了这幢雄伟的建筑。

一楼是学生们集聚的地方,虽然人多,却很有秩序,贝隆和贝隆夫人的活动海报占据了最显眼的位置,看来对抗米莱的最好人选还是他们二位。

二楼就像神殿一般的存在,这幢1949年才落成的地标建筑,竟然给了阿根廷法学赋予了神一样的意义。

我在这里与三三两两的学生一起,或起身走走,或坐着不动,足足呆了两个小时。


特别认真地与这尊名为“孤独与终结”的女人合了一个影。

查了查,这尊雕像出自Alicia Sigelboin之手,她是阿根廷有名的现代雕塑家,她很擅长通过雕塑表达复杂的情感,这尊雕像想说的大概就是人类的孤独以及生命终归会归于终结。

中秋的晚餐是早就定了的,要请高级警司艾瑞克和大学生乔安娜一起团圆,也算是答谢他们上个周末陪了我一天的快乐。


何先生是我来了之后有缘认识的好朋友,今儿也邀了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团圆。


梁永佳先生是浙江大学研究人类学的教授,他是刘奇会长推荐给我认识的。这次他来阿根廷参加一个学术会议,探讨中国与拉丁美洲之间的合作。


既然是中国人的中秋节,就邀了梁教授一起,见面聊聊,聊聊他们又是怎样看待阿根廷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可惜的是艾瑞克的夫人今儿下午突然摔了一跤,腿骨折了,艾瑞克很遗憾地临时缺席,我只能衷心地送上祝愿。


不过,高兴的是,乔安娜带来了她的朋友卡米拉,她正是我今天去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法学院的大三学生,25岁。


团圆的晚餐吃的是毫无悬念的兴高采烈,尽管有何先生的翻译,可这乔安娜还是喜欢我的Ipad翻译软件,觉得这才是我们应该交流的语言。

每个人都是思想者,我们谈论的话题不仅有中秋的快乐,更多的是关于阿根廷还有米莱。


我给乔安娜和卡米拉讲了中秋节的来历,讲了嫦娥奔月的爱情故事,她既高兴又愤愤地的说:


“看来以前读的书和看的媒体都是垃圾,扭曲了事实。”

我这不经意间,宣传了一次中国正能量。


我们又聊起米莱总统的女友,他4月份与前女友法蒂玛友好地分了手。上个月,他与新女友尤伊托共同出现在基什内尔文化中心,并在公众的注视下忘情拥吻,场面雷人又感人,任性的米莱,难怪那么多“无聊”的人喜欢他。

图源:网络

我们就说,想必这米莱总统的爱情也会像这中秋月,会有缺,但终究会圆。


特意订的中餐馆京城酒家,生意不错,见到了不少同胞的面孔,很亲切。只是餐单被何先生抢着买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好在来日方长。

回去的路上,仰头望见一轮圆月,有些远,却也明亮。

去过很多国家,自然也见过很多月亮。


中秋的圆月因为我的“十年十国”,每一年的圆月就在了不同的地方,硅谷、剑桥、多伦多,萨斯喀切温、成都、耶路撒冷、东京,还有现在的布宜诺斯艾利斯,一晃竟然约会了八个地方的圆月。


其实,她们都是同一轮圆月,不同的是我站的地方。

想念天涯中秋的你了,就会在心里默念,心中有你,天天都是你我的中秋。


——张家卫阿根廷百日散记(2024.9.17,第16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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