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 张家卫

- 8月3日
- 讀畢需時 6 分鐘
刷到了王朔的一个最新采访视频,他像个老人家了。他说他本来要死在一个他想要去的地方,现在看来不行了,因为他的病在北京看更方便。

我看了好几遍,想起了他写的那部电影【一半海水,一半火焰】。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

掰着指头数了数,我这次竟然已经在神州大地上游荡了两个多月,可路过的每一件事都清晰的很,遇到的人也都是可爱的像从前一样。
上海陆家嘴的凯宾斯基酒店是我第一次住,人还是熟悉的人,可陆家嘴的人群已经不见了当年的熙熙攘攘。

去门口不远处的环城巴士坐了一圈,在南京路站下来,发现了一堆的外国人,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农民工住进了五星级酒店,走进了才发现是来自俄罗斯那旮旯的国际友人们。

不过,南京路旁的小胡同还是很可爱的,这家老张家开的小店,做的菜好吃还便宜,一大炮的鲜啤酒把我喝的像是回到了过去。
与中欧老陆的午餐以及与复旦发展研究院黄主任的见面,缘于阿根廷的讨论,酒也喝了,咖啡也喝了。

泉城大明湖的水依然清澈,与老大哥的早餐吃了三个半小时,每一次都是那么亲切,那么难忘。
与老友新朋的茶叙或者酒叙,有喜悦,也有叹息,甚至有没有办法忘却的遗憾和愤懑。
武汉归元寺是每一次神州行的必须打卡地,那里的佛祖、观音和罗汉们应该已经认识了我,从第一次的拜谒( yè)到现在,已经有35个年头了。

夜幕来临的时候,去武汉关2号码头乘了一次两江游船,大武汉的夜景很漂亮。
上次去武大经济学院讲座还是疫情期间,这一次再见范教授,友谊天长地久。

我家族谱上记载,300年前我的祖上来自湖北孝感。对,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湖广填四川”,时间是康熙年间,为的是填上被张献忠杀光了的蜀地人口。
年轻的诚湘是孝感企业家,我们在阿根廷相识的,他接上了我们,去他的钢结构厂看了看,也圆了我踏一次祖宗们曾经生活过的土地的愿望。

河南大地是中原,是华夏人缘起的地方。这里的当下人文虽然有些地方并不苟同,但山山水水透着灵气,古老的会让我们看见了历史尘埃中的自己。

站在龙门石窟的一块地儿上,我也学着老大讲话的样子拍了一张照片,确实有一种俯视苍生的感觉,哪怕是有十万余尊的千岁佛祖们在背后望着,也不害怕。

河南新乡学院举办的【新乡论坛】,来自加拿大、美国、阿根廷、德国、韩国、马来西亚以及中国等地的专家学者汇聚一堂,我也来了,是主旨发言者之一。
贡萨罗博士是我去年在阿根廷访学期间的合作教授,这一次他是受邀专程而来,也做了主旨发言,讲了真实的阿根廷故事。

河南许昌的胖东来现在河南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我专门去看了看,果然名不虚传。

河南的朋友们都说,我们现在买东西几乎都要去胖东来买,甚至是一周买一次,备够了一周的生活所需。问他们原因,他们说“因为胖东来的产品质量保证、价格也是最合理啊”,我说“难道整个河南除了胖东来,其他的商场、超市包括农贸市场售卖的商品都不可靠吗?”
西安是我新的必须打卡地,缘于陕西省人民医院骨科李主任为我两年前做的成功腰部手术,我与他以及一帮西安人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我们一起打了场高尔夫球,半个月后又去蓬莱君顶酒庄打了一场。
李主任给我带来了体检的结果,还带来了诸位医学专家的体检意见,记录的密密麻麻,需要服用的药物也暖心的给我带过来,千叮咛万嘱咐地要我一定按时服用。

蓬莱是我的姥姥家,也是我成长的地方。我喜欢称这里是我的故乡,我的老房子被妹妹砌了一个大灶台还有一口大铁锅。

在蓬莱住了不少的时日,参加了最好朋友高远儿子的新婚之喜,在这里还接待了不少朋友,贡萨罗教授也来做了客,特别是Yoyo的父母亲也来到了这里,寻了根。


印象最深的就是蓬莱仙境的鸽子,满天满天的飞舞,在海滩上盘旋,在大海上盘旋,在行驶的帆船周围盘旋。

老爷子的父亲是蓬莱人,后来去了南方,他是第一次来到蓬莱。而老母亲从小在青岛生活过,这一次也如愿以偿去了青岛,走了一趟,见到那些老建筑以及老风景,老母亲一直念叨“有印象、有印象”。

青岛人的热情和亲情总是魂牵梦绕,老朋友们从相册上走下来,新朋友们让这本老相册又添了不少的新面孔。

威海是一座有温度的城市,台年的临海别墅以及立华的玻璃房无敌海景夜宴,让来自江苏的钱老板和李老板们叹为观止,而渤海湾豪华渡轮上的风景让我仿佛回到了昔日时光。


养马岛的海水清澈的让人以为去了马尔代夫,刘公岛上的故事让人不愿意驻留太久。
大连是我的第二故乡。“因为喜欢一座城而喜欢一个人,还是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喜欢一座城”的句子就是我在这座城市老虎滩的一个咖啡馆里写下的,贴在了那家咖啡馆的白板上。

大连海事大学的心海湖畔,那座我15年前捐建的心海沙龙,依然保持着昨天的模样,让我欣慰了不少。

沈阳的洗浴中心素有中国第一的美誉,我去洗了个澡,还行。

刘老根大舞台的喜庆还是那么喜庆,见到了不少【乡村爱情】上的角儿,看着他们就高兴。

伊春的林蛙是当地最有名的一道菜,我反而下不去嘴了,倒是喜欢那太阳刚起时候的早市大集,豆浆、油条还有热气腾腾的羊肉汤。

在北京,相遇了中国当下最火的泡泡玛特,然后我记住了拉布布(Labubu)的名字,也记住了长了九颗牙的拉布布的模样。

已经成立有40年的北大光华,今年有1536名学生毕业,我去参加了规模盛大的2025届毕业生的毕业典礼。其中的一位EMBA毕业生代表说“没有人永远年轻,却总有人永远勇敢”,说得真好。

数了数,北京的朋友最多,最亲近的也大多在北京,这里的时光和人就像九宫格,满满的却每一个格子都不能少。
与好朋友们或把酒言欢,或咖啡,或茶叙,或散散步,想了想每一个人,每一个场景,好像每一次都充满了诗意和浪漫。

与国川先生以及伍晓鹰等几位教授的北京茶叙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彼此的睿智和坦诚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成都是我籍贯上的真正老家,爷爷奶奶的坟头都在这。

可是喜爱成都并不仅仅因为这一样,这里的烟火气、惬意劲以及举城上下难得的蓬勃发展劲儿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老朋友Steven的【屋企家】从苏州开到了成都。我去探了探班,3家店,40多人的团队,精神抖擞的精气神,禁不住让我竖起了大拇指头。

我去了太古里,去了九眼桥的酒吧街,去吃了肠粉,吃了老妈蹄花,吃了香油蘸料的牛肉火锅,还吃了一碗兴隆湖边上的手搓冰粉。


成都的地儿好,人更好,即使过了好久,也没有办法忘怀。
飞深圳的那天,正撞上台风“蝴蝶”刚走,飞机硬是在宝安机场的上空盘旋了一个多小时,有人惊呼,我眯着眼。
下了飞机,与香港赶过来的老大哥聊到了凌晨三点半。天亮的时候,就像跑场子一样与那些我想见的,人家也想见我的朋友或喝茶、或喝咖啡、或喝酒,迷迷糊糊的花样年华,深圳已经不再年轻了。

海南说是要封关,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我就先踏进只脚进去,瞧瞧再说。
或是老朋友,或是老朋友推荐的新朋友,或就是慕名,不少的人找到我,认真的研究出海阿根廷的事,我也是尽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不少有缘的朋友对接了资源,希望也相信他们可以落地开花。


王朔被问及是否还有曾经的雄心壮志时,他说以前觉得可以将文字铺满大街小巷,现在觉得有一个墙角旮旯的影子遮阳的地方就不错了。
有的人认为王朔颓废了,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他还像年轻的时候一样可爱。
我相信他内心的火焰和海水还是在的,只是他换了个方式,继续以他自己喜欢的方式继续着他的火焰和海水,热情似火,冷静克制。
因为我就是这样,一般人还真有点看不明白。

那天在北京的大经厂胡同,遇到了一位会写诗的美丽女孩,记住了她写的《写遗憾》:
你要写遗憾,就不能只写遗憾
你要写思念
写那心头涌动的潮
写那梦中萦绕的歌
写那眉间凝结的霜
写那枕边滴落的泪
你要写那些曾经耳鬓厮磨
却渐行渐远的背影
你要写那曾经相视一笑
却终将各奔东西的碎时光
…………
蔡澜老先生,83岁,前几天去了天堂。不少人羡慕他,我也羡慕,至少人家的身边一直是美女如云,却甚少听美女们说蔡澜老先生是个渣男。

人的一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有遗憾可写。忙忙碌碌的一辈子就是一个写遗憾、写不遗憾的旅途人生,反正我是一直在路上,一直在准备下一次路上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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