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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丁堡瞎想(二)2018.12.11

五天四夜,除了读书、查资料,然后写作,再然后就是坐在窗边,咖啡发呆瞎想,不想吃饭。我总觉得吃饭是一种浪费时间,除了饿急了或者有家人、朋友一起聚餐、聊天,我便觉得饭是最无足轻重的安排。老威弗利酒店的餐厅和酒吧餐厅不错,也很经济,我这几天每当晚上感觉一点饿意或者无聊就下去消遣一会,喝杯酒,眼前恍惚着一堆堆不知道是不是苏格兰人的高谈阔论。



嘉年华的喧闹每天上午开始,然后一直持续到晚上很晚,大概十点钟吧,我每天都望着、听着,成为了一种习惯。11月5号的时候,我曾经写过剑桥的烟花,也说过这个意思,就是这西方人挺逗的,你说这中国人都已经不大喜欢玩的街头嘉年华,这老外玩了至少一个世纪了,还是这么不亦乐乎,每天的人头攒动,为什么呢?我仔细想了想,这西方人的思维中对于“老”东西有一种执念,而且代代相传。新东西他们一样也不会落下,而且争先,但是传统这东西他们骨子里的热爱,会传承很久很久。



朋友们知道我在爱丁堡,自然的会推荐这里推荐那里,认为足不出户无论如何都对不起这座充满“苏格兰情调”的城市,心领了大家的好意,我说:不想动了!景色都是可以想象的,心中有景自然满眼都是景致,而心中无景即使近在眼前也是一堆砖瓦。


一路走来,我告诫自己“阳光”着别人,便是阳光着自己,因此总是把黑夜隐藏起来,以读书、写字和思想去打发这些寂寥和不高兴的时间,因为世界本来已经充满着不和谐,与其去为不和谐再增加一些杂乱的音符,何不以自己的一米阳光照耀身边一寸土地而图个手心温暖呢…..

不过,照耀着别人也收获着阳光的同时,不时的会被突至而来的雷电闪着眼睛,轰着耳朵,甚至伤着心脏,这时候才会明白,阳光照耀的白天并不意味着都是晴天,乌云往往会伪装成风和日丽悄然前来,风雨交加是气候的常态而非偶然。黑夜不美好,但是如果可以将美好嵌在其中,比如浪漫,岂不是很有诗意。想一想,一个没有黑夜的人生怎会是一个圆满的生命旅程。


爱丁堡城堡(Edinburgh Castle)还是非常值得去的,去的时候因为已近黄昏,还有小雨,古老的城堡便显得更加肃穆。城堡是苏格兰和爱丁堡的重要象征,坐落在一大片的岩顶上,十分明显,从市中心各角落都可看到它,属于地标性建筑。有人类活动的时间可追溯到公元前9世纪。


听着导览机,慢慢的围着城堡转悠,印象最深刻的一个是围着城墙排列的大炮,再一个就是墙壁上绘着的历朝历代苏格兰国王们的你方唱罢我登场,以及一套珍宝级的末代国王的王冠和权杖。从12世纪到16世纪,这里一直扮演着苏格兰皇家城堡的角色,因此苏格兰的战争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在这里发生,包括克伦威尔征服苏格兰而一统大不列颠四岛的那一次。



我越来越不喜欢“英雄”这个词汇!麦肯锡的《血色子午线》里,我表达过。


从城堡出来,天色已经黑的透透的,远远望去来时候走的皇家英里街(THE ROYAL MILE),一片霓虹灯亮着妖冶的红色,再远处是高耸的一座教堂。回头望着已经被射灯映成极光绿色的城堡,环顾着黑黢黢的爱丁堡夜色,一丝丝小雨直往脖子里扎,我紧了紧围巾。不知道古老时候王公大臣们会不会一个人出来遛弯或者可以忍受教堂旁边的妖冶红色。事实上,他们以及他们的一切早已经作古,留下的只有故事,还是故事……



顺着皇家英里街慢慢的踱着,听到一阵悠扬的苏格兰笛声,走过去,一个打扮成苏格兰牧羊人模样的男子站在街头,忘我的吹着苏格兰风笛,非常好听,尽管有点冷,但是依着一座雕像的我还是很享受这街景和风笛声……一歪头,雕像底座上一行字映入我眼帘“HUME”,竟然是哲学家休谟的座像!



街道的斜对面是一个街头艺人吹着一只小小的、很细的笛子,脚下踩着一只踏板,踏板上有一个木偶人,随着笛声跳着“哒哒”的苏格兰舞蹈,煞是好看、有趣……一座高大的雕像立在旁边,我定睛一看:“Adam Smith”,仔细端详,真的是亚当.斯密的立像。我是亚当.斯密的拥趸者,我写过《国富论》的解读。



郑先生是90年代留学英国之后留在苏格兰的一代人,对于英国历史,特别是苏格兰的名人轶事非常熟悉。临行前一天晚上的送行餐中,我说:“我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休谟和斯密是英国人,却不知道具体的是苏格兰人。”郑先生说:“他俩还是18世纪同一个时代的人,休谟比斯密大12岁,但是后来的他们成为了忘年交,一生是非常好的朋友和伙伴。”


我俩热烈的交流了亚当.斯密《国富论》之前的著作《道德情操论》,比较了这两部著作之间的关系,感慨于作者本来是个哲学家,却最后反而成了自由经济学的鼻祖。大卫.休谟的不可知论影响了非常多的人,我对于他的“上帝不可知论”和“因果不可知论”印象深刻,一度我曾经以“爱情不可知论”来支持休谟的观点。事实上,休谟著名的是哲学家身份,而使其成名的却是《大不列颠史》这部历史学著作,这一著作曾经是英国历史学界的基础著作达60余年。


我说:用今天的话说,就是“知识跨界的力量”!


几天的安静,阅读和写作占去了大部分时间,发呆空想也成为剑桥之后难得的反思和念想。今天早上,我先去了著名的卡尔顿山,眺望了爱丁堡360度的全景。其实,我最想去的是走一走休谟当年走过的那条小道。



我走了一下,如果不说不会有人知道这条平凡的小道与休谟会有什么关系,我却从中走出了一点休谟的味道…….“这个世界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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