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说的话要信（第75天）
- 张家卫
- 7天前
- 讀畢需時 5 分鐘
瓦伦西亚的小巷要宽些、亮些，一路上走来，随手一拍，拍下的都是好玩的东西：
用不同造型的虎头装饰的卷帘门
手拿巨长的剑酷似失魂落魄的耶稣形象
墙上路牌被挂满的好玩物件
也有三女神的喷泉，看着与巴塞罗那皇家广场上的三女神一样的漂亮。
天主教的大教堂，看得我真的不想再走进去了，好像已经对“震撼”的触感有些麻木。
可当街巷尽头的大教堂又映进眼帘时，还是禁不住走了进去，花了十欧买了门票，算是香火钱。
据信耶稣在最后的晚餐中用过的一个圣杯（Santo Cáliz），就存在这，立在祭坛之上供着。
我也随着信徒们，坐了一小会，将脑海中存下的“最后的晚餐”图景又过了一遍，心里就寻思这耶稣确实够淡定，要不是已知结果肯定做不到。
虽然逻辑上我一直不以为然，可既然是上帝说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字“信”。
瓦伦西亚还有一个称号，就是现代城，据说瓦伦西亚的艺术与科学城，出自有“建筑诗人”之称的巴利斯（Santiago Calatrava Valls）的手笔，完全是未来派的建筑风格，被称为瓦伦西亚的新地标。
驱车前往，老远的就看到了现代城的风姿，待近处观赏时，禁不住感叹我刚进入城市时的“以貌取人”和“鼠目寸光”了。
看到天色尚早，听说瓦伦西亚的地中海也是极有韵味，说是渔民区（El Cabanyal）有彩色的瓷砖房子，生活气息浓，充满摄影感。
这一片辽阔的地中海，海岸线根本看不到尽头，最关键的是沙滩，沙子细腻，是最佳的游泳场，海滩上有打排球的，有娱乐的，也有游泳的。
今儿的天气算好，风不大，试了试体感，在车子里换上刚刚晒干的大短裤，选了个人少的沙滩，又冲到海里去了。
沙滩上有一家子在玩，爸爸也下了海，相互对笑一下，就算认识了。
聊了聊，他猜我也就不到50岁，我说“真厉害，竟然被你猜对了”，他说“一看你这精神劲儿，就是！”
他说得对，人呢，其实就是一个精神劲儿，没了精神，就像没了魂儿。
四个年轻的姑娘在沙滩上拍跳起来就像飞一样的快照，我也给她们拍了一张，好美的年纪，好美的画面。
西班牙海鲜饭的鼻祖就在瓦伦西亚，海明威评价最好吃的海鲜饭就在瓦伦西亚，是一家叫做【La Pepica】的百年老店，就在渔民区的海边。
海明威曾评价说：“这碗米饭尝起来像海，而不是厨房。”
晚上八点钟，餐馆开门了，好大的一家餐馆，说是后来改建的。
一进门，就是海明威与老板娘以及好友们的“真人”照，立即就有了海明威的气氛感。
墙上挂满了画，才知道西班牙的老国王胡安·卡洛斯也是这里的常客，满满的墙上都是名人来吃饭的照片，不认识。
倒是专门给海明威留了一面墙，竟然看到了海明威与斗牛士安东尼的合影，原来他们不仅喜欢维多利亚女王酒店，也喜欢来这里吃海鲜饭。
因为还要驾车，不能喝酒，就只点了一份传统版本的鸡肉+兔肉+扁豆，没有海鲜。
是不是有点纳闷，海鲜饭没有海鲜叫啥海鲜饭，还说是正宗！对，我刚来西班牙的时候也困惑这事，后来懂了，就觉得这啥事都要讲出故事，讲出故事就会有了趣味，有了品牌。
海鲜饭在西班牙餐馆的菜单上叫 “paella”， 这词的原意，并不是“饭”或“海鲜”，而是 “平底锅”。
具体的来说，瓦伦西亚人说“paella” 指的是那种宽而浅、有两只把手的铁锅，他们常用这种锅在野外烹制米饭、兔肉、鸡肉、蔬菜等，就称之为“arroz en paella”（锅中的米饭）。
再后来，随着这种地方特色在西班牙的流行开来，短语就被简化成了 “paella”，于是“锅”这个词渐渐就变成了“菜”的名字。
所以，“Paella Valenciana”（瓦伦西亚饭）被认为是最正宗的版本，通常没有海鲜，而是兔肉、鸡肉和豆类。
当然，因为地中海海鲜的盛产以及美味，真正的用海鲜做的“Paella”越来越受欢迎，倒是这原汁原味的“Paella”有点退居幕后，只有来品尝传统的人会来点上一锅。
太大了，估计是为原始人准备的食物。
暮色已经很重了，乘着夜色离开瓦伦西亚，听着音乐，也是一种别样的感受，会有一种别样的“愁滋味”，想起了宋代辛弃疾的那首词：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这首词对我来说，很久远了。
那还是大学毕业后刚参加工作的那年，单位教育处的副处长姓林，是一位很漂亮的胶东女子，说着一口委婉动听的威海话。她对我们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很是照顾，知道我对岗位安排有些不满意，就写信给我。记得有一封信上，她就引用了这首词的词句，劝我不要“为赋新词强说愁”，劝我来日方长，还早着呢。
可这一晃，她因病大概已经走了有10多年了，我也到了“而今识尽愁滋味”的年龄，心里对她当年的照顾还是心怀感激，可也只能遥祝她天堂安好了。
瓦伦西亚距离巴塞罗那以南约350公里，是一座很有层次感的城市，既有2000年的古罗马与穆斯林遗迹，又是西班牙最具设计感的地中海都市。
瓦伦西亚没有马德里的政治中心深厚，也没有巴塞罗那的艺术张扬，网上说有“一种介于古典与未来之间的平衡感”，好吧，是这样的。
瓦伦西亚的政治版图也是一直左右交替，但不像加泰罗尼亚的民族主义那么强。2023以来当政的是人民党 (PP) 和呼声党（ Vox）组成的右翼联盟政府。
呼声党（Vox）与米莱走的很近，去年12月份在阿根廷举行的保守政治运动大会上，他们的党领也来参加了。党领很年轻，发言也是充满激情，这些右翼政党往往被左翼贴上“极右翼”的标签，试图将他们与法西斯希特勒联系在一起。
事实上，一般人不了解的是，希特勒的所谓纳粹主义是后人赋予的贬义词。德语中的Nationalsozialismus一词中的纳粹（Nazi）是从国家社会主义（Nationaler Sozialismus）中抽取国家（National）的na与社会主义（Sozialismus）的zi而成的。
解读这个，并非说希特勒就是什么好人，左与右本来就是观点的不同，左和右是一个圆球的概念，极左了就会绕到了背面，绕到了极右，反之，极右也会绕到极左去。
就比如前些天说川普的“国家保守主义”，军宁先生用了“另类右翼”的词，我觉得就是很恰当的比喻，而所谓“极右”的标签就是忽悠不大懂“左右”的普通民众的。
【《西班牙的南部之旅》（二十三），明天续（二十四）】
张家卫西班牙百日散记（2025.11.19，第7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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