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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沮丧(第74天)



美国村模仿的是圣地亚哥的“海港村‘,我感觉更像夏威夷,应该是来冲绳休闲度假的游客最喜欢呆的地儿,商店、餐馆、大型超市、娱乐中心应有尽有,尽显美国范儿的海岸风情,著名的“美国仓库”里聚集着各色美国主题店铺,巨大的摩天轮是美国村的地标。


与冲绳人聊起来,他们与美国人长期共处,似乎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存在,也习惯了他们的特权,比如他们的车牌是专有的,他们的机场也是专有的,他们开车的习惯并不温文尔雅,却也让冲绳快了些节奏。而很多的美国人也喜欢上了冲绳,他们有的娶了冲绳新娘,也有的人退役了选择在这里工作,还有的人选择在这里退休、养老,冲绳的文化基因里有中国文化、日本文化,还有着浓厚的美国文化,从而使这里的氛围不大像日本,而是一种独特的融合文化。



夕阳的时候,我与驾车带我参观嘉手纳空军基地的M坐在机场旁的石墩子上,看飞机起降,我问来自东京但是已经在冲绳生活20年的M“日本人对美国人是不是有着一种respect(感恩戴德)的情绪?”她想了一会说“不是respect,只是一种互相尊重的情绪,朋友的情绪。”我又问“那么为什么会将带着军舰,强行打开日本国门的佩利将军的雕像供奉呢?”她说:“如果这样理解,那倒也是一种respect,日本人感谢美国人帮助我们打开了视野,看到了外面更好的世界。”


在日本的百日行走,我一直在看的书是美国人本尼迪克特写的《菊与刀》,并且将读书笔记与读友们分享。日本人对于侵略和统治过他们的美国人的情绪一直是我试图理解的一种情绪,或者说世界上大概最难管理的民族-日本民族为什么会对美国人的侵略和占领抱有一种感恩戴德的历史观,而中华民族恰恰相反,始终作为耻辱藏在心底,一旦有机会就想着一定要报仇回来。无论他们侵略或者占领给你带来了什么,比如“文明”,我们记忆的只有野蛮,所谓文明那都是一些表面的假象或者说妄图麻醉我们的毒药。


我以为,不同的历史观,决定了中国与日本至少在近代史上,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即使有交集,每一次都会因为这两种完全相反的历史观弄得分道扬镳,甚至会再干一架。



许知远在他的新书《青年变革者(梁启超1873-1898)》中写有这样一段:


梁启超提醒读者,变法是一个系统的事业,有其内在逻辑-“变法之本,在育人才;人才之兴,在开学校;学校之立,在变科举;而一切要其大成,在变官制”。他为此设定的逻辑是“官制不改,学成而无用”,科举不改,“聪明之士皆务习帖括,以取富贵”,更无意去研习新知识。只有他们改变了,才能鼓励兴建学校,钻研新技能。他用日本作例证,认为正是这些措施,“区区三岛”才在“外受劫盟,内逼藩镇”情况下,化弱为强。他甚至引用了很可能是臆造的俾斯麦的评论。据说,这位卸任的铁血宰相三十年前就预言过中日两国的结局,他看到中国人前往欧洲时只往船炮工厂跑,找廉价的产品买回去,日本人则讨论学业,研究欧洲制度,“讲求官制”。


一百多年过去了,似乎这样的轮回依然在继续,我常常会很沮丧,替梁启超等人的觉悟沮丧,为我辈人尚不如他们觉悟而沮丧,科举是废了,可“聪明之士皆务习帖括,以取富贵”依然是主流,隐形科举根深蒂固的藏在每一位中国人的身上,更何况,如果不取富贵,妄议朝政,或许还会丢了饭碗,甚至丢了性命。




在基地里拍的几张并没有啥内容的照片惹了一些麻烦,只能放在脑海里了,其实,我最喜欢的那张照片是我与M在办完通行证之后在门口摆拍的那张自拍照,我们笑得非常灿烂。


M是白之家教会的教友,她还是教会同工志愿者们的头。


【今天是《冲绳行》(八),明天续(九)】

——张家卫东京百日散记(2023.11.17,第7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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