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手戏是唱高调（第80天）
- 张家卫
- 12月7日
- 讀畢需時 5 分鐘
巴斯克地区的独立情绪除了语言上的坚守之外，城市里的雕像也不时地在表达这样的一种情感。
老城边上转悠的时候，注意到这尊雕像，事实上这是一座被命名为“自由”的纪念碑，广场的名字就叫做自由广场（Plaza de Gipuzkoa）。
雕像建于 1813年，打跑拿破仑的法军那年，雕塑是一位手持旗帜、象征自由与独立的年轻士兵。
底座上刻的文字是纪念1812年制定的《加的斯宪法》（Constitución de Cádiz），就是我在南部之旅时去过的那座加的斯小城。所以，这座自由纪念碑，也被称为宪法纪念碑。
80米高的救世基督像（Cristo de la Mota）立在老城区乌尔古尔山（Monte Urgull）的山顶，从远处的海湾或市区几乎都能看到。
1950 年代初才立在这里，双臂微张，姿势与巴西里约热内卢的“救世基督像” 很相似，不过，论气势，还是要差了不少。
雕像的正面是12世纪筑起的堡垒防御工事，后来又历经拿破仑入侵、西班牙独立战争、内战等多个时期，“救世基督像”就被赋予了很多保卫巴斯克的意味。
栈道上坐了好一会，晚秋的风虽然还温暖，但很硬了，看很多人依然惬意的享受着已经有些萧瑟的阳光，顿时想起了罗兰的那句老话“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对！
贝壳海滩上那边还有不少人，海面上竟然有一人从贝壳海滩那边游了过来，厉害！
后来，又去了贝壳海滩一次，那天下着雨，风更硬，天色又是黄昏，可遛弯赏景的人依然络绎不绝，看来，他们，不，我们还真是一群“依然热爱生活的人”。
来的时候，正赶上万圣节，西班牙的万圣节习俗主要是来自美国的，就是不给糖就捣乱以及化妆舞会等模样的仪式。
我赶上的最正宗的万圣节，是2019年的百日行走，专程去了趟波士顿附近的塞勒姆（Salem）小镇，这地儿常被称为“女巫镇”。
巴斯克地区，尤其是圣塞巴斯蒂安，原来也是仿着美国的形式走，但后来就与本地的黑夜（Gau Beltza）以及亡灵之夜（Arimen Gaua）啥的结合上了，通俗点就是不仅要欢乐，还要抽空与先人见个面，至少是灵魂上要见上一面。
就按照当地人说的，体验了下他们说的与“亡灵”会面的方式：静坐片刻，思考“先人”的存在，只是少了一盏南瓜灯。
我在圣塞巴斯蒂安住的House的环境很当地，极具巴斯克家庭的风貌，由于地处乌利亚山（Monte Ulia）的半腰，每天都可以看见城市，看到太阳升起，再看到太阳落下，门口的花儿也长得枝繁叶茂，灿烂得很。
最厉害的是，门口拐弯处就有一家米其林推荐的正宗巴斯克风味餐厅，名字叫Zelai Txiki 。
通过网上预定位置，一直没有办法通过，后来发现是因为至少需要两人起订。
临近午后，就直接去了，说明情况特别说明是房东推荐之后，餐馆经理热情地把我迎了进去，安排落座，果然有米其林推荐的服务调调。
各种仪式感全都上了，让我禁不住对巴斯克美食刮目相看，绝对不比法国大餐逊色，而且小食、小点的格外精致，对，就是前面说的Pinxos，让我这本来不大喜欢Pinxos菜品样式的人，也被这仪式感搞得不好意思说不好了。
不过，这一次要特别感谢ChatGPT，这是我第一次请它帮忙推荐一份菜单，经过三四次的对话之后，它写了一份西班牙语和中文的菜单，还告诉我直接递给服务员就成了。
果然，服务员看了菜单之后，也笑了，而且频频点头，除了它推荐的那款白葡萄酒没有，服务员推荐了相似款替代之外，完全用的就是它的菜单。
为了纪念与它的首次配合，也为了纪念这一餐巴斯克，就把菜单放在这里，作为记忆。
🥂 Aperitivo（前菜）
小橄榄＋凤尾鱼＋辣椒串，一杯查科利白葡萄酒（来自赫塔里亚）
Gilda pintxo con una copa de Txakoli de Getaria (Txomin Etxaniz)
🥗 Entrante（开胃菜）
炭烤章鱼须配松露土豆泥（海风焦香、口感紧实）
Pulpo a la brasa con puré de patata trufado
鳕鱼喉胶配蒜油乳化酱（巴斯克传统名菜）
O si prefieren el clásico：Kokotxas al pil-pil
🍖 Plato principal（主菜）
慢火烤乳羔羊，外酥内嫩，配自家菜园蔬菜
Cordero lechal asado con verduras del huerto
一杯里奥哈阿拉维萨红酒（柔和果香、衬羊肉）
Copa de vino tinto Rioja Alavesa (Luis Cañas Crianza)
🍮 Postre（甜点）
经典杏仁奶油酥 / 巴斯克羊奶芝士冰淇淋
Pantxineta o helado de queso Idiazabal
☕️ licor local
巴斯克李子草本甜酒
Patxaran
ChatGPT推荐的两款酒，正是巴斯克和里奥哈两大代表产区的经典搭配，一白一红，确实比我厉害，因为我根本就没弄懂。
门口有一牌子，上面写着：
“No tienes que cocinar comidas complicadas, simplemente comida saludable con ingredientes frescos.”
——Hipócrates（希波克拉底）
查了下中文意思，就是“你不必烹饪复杂的菜，只需用新鲜食材做出健康的食物。”
有点意思，看来这圣塞巴斯蒂安的“世界美食之都“以及Mikel博士推荐的“开放式美食生态系统”（Goe），还真不是吹牛，有道道。
这幢House的主人也叫费尔南多，是一个有点严肃但很可爱的巴斯克人。
我屋子里的这个小小书架，确实是个宝藏，就说这本图画版的《圣经》吧，构图和文字惟妙惟肖，尤其是图画，连我这个无神论者都禁不住心驰神往，不可自己。
圣塞巴斯蒂安也是一座温暖的城市，那天去机场租车，结果上到机场巴士后发现必须用硬币才可以乘坐，而刚刚在车站聊了会的年轻小伙子Urko立即掏出硬币帮我买了票。
万圣节的那天，黄昏的时候开始下雨，街头卖烤板栗的大叔，叽里呱啦地比划了半天，最后我才明白，他的意思是说我应该把自己画上一个“鬼脸”……
行走到越多的城市，就会发现上帝更多的好，祂造下的世界美好，造下的人也很美好。
应了孔老先生的那句话“人之初性本善”，只要是制度对头，人就会用“人性”过活，反之，用“人治”扭曲人性，则人就会用“反人性”过活，过的拧巴。
通俗的话来说，言行一致是最好的人性，最差的人性就是言行不一，为什么会言行不一，就是因为“人治”的拿手戏是唱高调，满口的仁义道德，然后一肚子的坏水和男盗女娼。
万圣节的街头上，艺术家们做了些一点也不让人害怕的骷髅头，我也就不害怕地与骷髅头们合了个影。
【《西班牙的北部之旅》（四），明天续（五）】
张家卫西班牙百日散记（2025.11.24，第8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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