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林都被赶跑了（第68天）

言归正传，大名鼎鼎的天主教双王要食言“善待摩尔人”的承诺了。

1502年，也就是与摩尔人的格拉纳达末代国王签署投降协议后的第10个年头，天主教双王给格林纳达的摩尔人两种选择：要么改宗接受洗礼，要么被驱逐。

摩尔人抗争天主教双王不讲信用，无果。许多人被迫阳奉阴违，明面上接受洗礼，私下里继续保持伊斯兰信仰。

1526年瓦伦西亚和阿拉贡的摩尔人也同样被强迫改信天主教。

从这个时期开始，库里斯科（Morisco）这个词变成了高频词，前面专门说过，摩里斯科人，多数指的是对后来改信天主教的摩尔人的称呼。

1566年，西班牙黄金时代的光大者腓力二世签署法令禁止格林纳达的摩里斯科人使用他们的语言、服饰和习俗。

1569年，格林纳达的摩里斯科人爆发起义，结果是两年后被镇压，借此理由摩尔人被整体驱离格林纳达，散居到西班牙北部的一些地方。

1609年，腓力三世则以一份皇家法令直接驱逐了摩里斯科人，在之后的5年时间里，约有30万摩里斯科人被遣送至西北非洲。

由上面的时间线可以看出，信奉伊斯兰教的摩尔人从1502年开始，在西班牙就没有以前那么幸运了，他们开始走到穷途末路，之后500年的时间，确实足以将伊斯兰的教义洗刷的干干净净。

不过据说，在现代西班牙多元文化的语境下，伊斯兰教义又有了生存的机会，摩里斯科人还包括改信伊斯兰教的西班牙人，人数说是有2-5万左右。

阿拉伯人、摩尔人、摩里斯科人，这些称呼确实够乱了，先凑合着看，待之后再合并同类项，力图找大条，不拘小节。

写到这里，似乎看清了所谓阿拉伯人在西班牙的归宿。

格拉纳达的陷落还是具有相当的历史意义，或者说，从1492年这个始点开始，阿拉伯人包括犹太人在西班牙的好日子到头了，他们面临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不改信天主教，要不就滚到北非或者随你们滚到哪里去，越远越好。

这个政策一直是西班牙的国策，即使是1975年后的民主政体时期，西班牙人也未放松过对伊斯兰卷土重来的警惕。

我们是不是可以有些理解西班牙为什么在他们的正史叙事中，要夸张的叙说800年的屈辱史，实际上是为了保持对伊斯兰的警惕，也是一种仇恨教育，另一方面，阿拉伯艺术的璀璨确实为西班牙带来了独特的旅游资源，这是实实在在的财富，西班牙要拿来大讲特讲。

关于西班牙驱逐摩里斯科人的事，有一个叫“耶和华见证人”的网站【JW.ORG】，他们也是这样说的：

据说在这段悲惨的历史中，西班牙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天主教会唆使下做的。让我们来看看这段发人深省的历史。

西班牙的统治者希望自己的国家只有一套法律，并只有一个宗教，就是天主教。他们把摩里斯科人视为异教徒，认为让这些人留在国内会触怒上帝。许多年后，他们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法，就是把这些人驱逐出境。

有好几百年，住在西班牙的摩尔人（称为穆德哈尔），虽然受天主教徒统治，而且在国内属于少数，但生活还算太平。曾有一段时间，这些穆斯林在某些地区获准保留自己的法律、习俗和宗教信仰。

1492年，信奉天主教的西班牙国王费迪南德二世和伊莎贝拉一世征服了伊比利亚半岛最后一个穆斯林王国—格拉纳达。

格拉纳达投降的条件是，当地居民可以得到西班牙境内其他穆斯林享有的权利。可是，过了不久，西班牙的统治者就加强了对国内穆斯林的迫害，强迫他们改信天主教。

1499年，当地的穆斯林发起暴动，抗议西班牙人违反协议。政府派出军队平息了这次骚乱。此后不久，各地的穆斯林陆续被迫改信天主教，不肯屈从的都被驱逐出境。西班牙人把那些选择改信并留下来的穆斯林称为“摩里斯科人”。

到了1526年，伊斯兰教在西班牙全国各地都受到禁止，不过很多摩里斯科人仍然暗中奉行自己的宗教信仰。大体来说，他们都保留着自己的文化。

起初，西班牙人对摩里斯科人阳奉阴违的做法采取容忍态度，毕竟他们有很多人都是技工、工匠，既提供劳动力，也向政府纳税，对社会可说颇有贡献。可是，由于摩里斯科人大都坚持不肯被西班牙人同化，加上天主教会越来越怀疑摩里斯科人改信的诚意，使得他们饱受政府和一般人的歧视。

不久，西班牙人就忍无可忍了。1567年，腓力二世下令禁止摩里斯科人的语言、服装、传统和习俗。这个政策触发了新一轮的暴动和流血冲突。

据估计，大约有30万饱受迫害的摩里斯科人被逐出西班牙，并有至少1万人因拒绝离开而被处决。

根据历史学家的报道，西班牙的统治者认为“摩里斯科人既不是好的天主教徒，也不是好公民”。因此，他们被指勾结北非海盗、法国基督新教徒、土耳其人等外敌，协助外国势力侵略西班牙。摩里斯科人本来就受到歧视，现在还有通敌卖国之嫌，最终导致腓力三世在1609年下令把他们驱逐出境。

随后多年，任何被怀疑是摩里斯科人的都会遭受迫害。西班牙人通过这些卑劣的手段，使他们的国家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天主教国家。

失去了摩里斯科人这支劳动大军，西班牙在经济上也蒙受很大损失。

虽然这样，摩里斯科人离开之后，西班牙还是举国欢腾。历史书上说，对不少西班牙人而言，那些没有诚心改信天主教的摩里斯科人是他们“长久以来的眼中钉和国家的耻辱”。现在，这些“眼中钉”终于被除去了。

统治者、人民和教会都因西班牙能成为一个“纯”天主教国家而欢天喜地。

【《西班牙的南部之旅》（十七），明天续（十八）】

张家卫西班牙百日散记（2025.11.12，第68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