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花狗!(第82天)
- 张家卫

- 10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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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尔巴鄂的城市名字是好容易才记住的,也是我一直心心念的城市,在我的心目中,巴斯克地区的代表就是毕尔巴鄂(Bilbao)。

毕尔巴鄂坐落在距大西洋比斯开湾14公里的地方,是巴斯克自治区最大的城市和经济中心,而且还是西班牙最大的海港之一。
北部之旅的最后目标是去走朝圣之路,对于我这徒步菜鸟而言,实在是没有啥训练,只是因为自己相信自己,对自己想走就走心情的一种放纵而已。
从圣塞巴斯蒂安开始,我寻思所谓训练,就是游荡城市的时候尽量用步量吧,算是提前训练了腿和足,训练一些耐力。

这些天我的每天手机步量计数都在1万步以上,去攻略了下,才知道对于男性来说,1万步相当于走了8公里,而对于女性来说,1万步相当于走了5公里,女性的步子小。
到达毕尔巴鄂,已经是朝圣之旅的倒计时第二天了。
所以,入住到酒店之后,首先做的事,是将朝圣之旅的橘色大背包全部倒腾出来,认真的检查,扔掉哪怕是暂时不会用到的纸张和笔,因为徒步过程中,一根羽毛的重量乘以25公里也是不小的负重了,以前我无感,现在开始有感了。

对照之前攻略和亲人提供的装备清单,将尚没有购买的东西记下来,毕尔巴鄂一定要补充完备,明天到了萨里亚(Sariia)出发小镇再最后清点。
出门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喜欢这样的时间闲逛,城市和人会被黄昏前后的光线笼罩,就会显得更美一些,而我自己也会因为这样的光线笼罩,更平静、更平和,有时候看看手表,心跳竟然会一直保持在55下左右。

我属于心跳好慢的那一类人,不过,只要一剧烈运动或者超级激动,心跳就会迅速飙升,达到80以上。
毕尔巴鄂的城区与圣塞巴斯蒂安相比,好像觉得现代些,却觉得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好。
就比如大名在外的古根海姆博物馆(Museo Guggenheim Bilbao),这座建筑在所有的旅游攻略中被排在首位,被广泛认为是全球当代建筑史上最具影响力的地标之一,而且自从1997年落成之后,被认为它的出现使得毕尔巴鄂从一个重工业城市一跃而成为了艺术和创新之城,人们甚至称之为“毕尔巴鄂效应(Bilbao Effect)”。

接近黄昏的时候人不多,我得以左看右看,然后在这座有名建筑对面坐了好久,试图感受下它的厉害。
此时的古根海姆博物馆已经关门了,可对于这些主要是现代和当代作品的展出,我看多了,审美都出现了疲劳,没看到也就不看了。
建筑的外壳确实是用钛金属板覆盖的,说是造型灵感来自船体曲线以及巴斯克的海浪和渔民文化,会随光线与天气变化产生波光流动的效果。
对,设计师盖里(Frank Gehry)是加拿大裔美国人,在建筑设计界很有名气,被称为解构主义建筑的代表。
什么叫解构主义?通俗点理解就是“解构” 二元对立,比如善与恶、男性与女性,揭示其不稳定性,表明它们并非是绝对、固定的分类。
毕加索和达利的画并非属于解构主义的分类,但是却有解构主义的元素在里面,反正是看着会有奇奇怪怪的感觉。

前几天读了【传承与未来读书会】书友、《让男人下场》作者谭晓写的一个短文《活成自己的“大哥”》。
她写道:“哪一天或若干年之后,我要是叫自己一声“大哥”或被叫“大哥”,也不是没这个可能……谁不到最后都处成兄弟或姐妹?”
看来,她应该属于解构主义作家了。
盖里说他设计的这座建筑希望像“漂浮在河上的雕塑”,确实,古根海姆博物馆旁边流经的就是毕尔巴鄂的护城河—比斯开河(Ría de Bilbao)。

我拍了张照片发给ChatGPT,它说“光线角度表明是早晨或傍晚的黄金时段,正好捕捉到建筑的‘金属呼吸感’。”
净瞎说,我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出多少金属呼吸感,甚至觉得这座建筑小里小气,较之擎天柱的金属伟岸,尚有不少的距离呢。
不懂建筑和艺术的我,当然也属于瞎说,不过,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无论那些艺术家或者建筑师怎么说,你说你的,我看我的,就像那些自以为是的政治大佬、学术大佬、商业大佬还有啥大佬,都是扯淡的玩意,至于是否扯淡了,需要我自己来评价,他们自己说没用,狗屁。
古根海姆博物馆广场上还有一个打卡作品,是一只巨大的花狗雕塑(Puppy),1992年立在这里的,创作者也是美国人,叫杰夫(Jeff Koons),说是挺牛的。

这只巨大的西高地白梗犬雕塑,高 12.4米,说是用了大概4万株鲜花和植物,通过金属结构与内部灌溉系统维持,说是每季更换花种,春夏以五彩牵牛花,秋冬则转为常绿植物打扮。
我看到的这只花狗,没有花,绿叶也斑驳了,娱乐了别人,唯独苦了自己。

辛苦了,花狗!
一路闲逛,这栋玻璃幕墙的摩天大楼一直在眼前映现,查了下,原来是毕尔巴鄂(Bilbao)的又一个地标—伊贝尔德罗拉塔(Iberdrola Tower),是整个巴斯克地区的最高建筑,西班牙大型能源公司 Iberdrola的总部就在里面。

摩天大楼附近有一楼盘,楼盘围挡上的广告引起了我的兴趣,这名美丽的天使扇动着翅膀俯瞰着城市、俯瞰着楼盘,我就寻思这楼盘广告设计牛,还没盖好呢,天使就来护佑着,盖好了还不就像开了光的私宅大盘。

见惯了天主教堂的华丽和雄伟之后,就会时常怀念那些简约的线条和语言。
这幢低调但好有现代感的教堂,黄昏的光线笼罩下看起来更像是一座百姓居住的公寓楼,却满是神圣的符号和颜色。

教堂的名字用的是西班牙语和巴斯克语,在巴斯克地区,巴斯克语也是官方语言。
红颜色的十字架,是象征着灯塔,还是象征着圣灵永不熄灭的火?
门楣上的这些彩色玻璃壁饰,像抽象的画,仔细辨别下来,有十字,有鱼,有鸽子,有人形,有天使,上帝办的那些有神迹的事儿,三言两语好像就给说完了。
外墙立面上有四个名字,看多了,特别是圣家堂的学习和攻略,让我对4、12、18和33有了深刻印象。

看到4个人物或者是4个人物的名字,那一定是《圣经》的4位作者,他们是S. MATHEUS(圣马太)、 S. MARCUS(圣马可)、S. IOHANNES(圣约翰)和 S.CAS(圣路加)。
12是什么?是耶稣的12门徒。18是什么?是12门徒+4福音作者+圣母玛利亚+耶稣。33是什么?是耶稣受难时候的年龄。
由着这些故事,就又深挖了下这座教堂的名字,原来与我们大中国竟然也有些缘分。
这座教堂的名字圣方济·沙勿略(Saint Francis Xavier),是一个真人(1506—1552),他是巴斯克人,是耶稣会的创始成员之一,因为他最早去印度、马来、印尼和日本传教,而被誉为“东方宗徒”。

1552年11月,他曾来到中国的广东上川岛,等候大明朝的批文,但未被允许,他则因为岛上条件恶劣而染病发烧,最后在一个小棚屋中逝去,遗体被运回印度的果阿葬了供奉。
因为寻他的故事,就看了一个视频。

2018年1月的时候,据信他那只为超过10万人受洗而死后并没有腐烂的右手,来到了加拿大的多伦多和温哥华,上万名天主教徒怀着激动和虔诚的心情来到教堂,排队拜祭。
此时此刻,我眼前的这座教堂以他的名字命名,想必是巴斯克人对这位本地圣人的致敬。
还记得我在【西班牙的南部之旅】(二十)《真正的敌人不是世界》中提到的巴斯克耶稣会的创始人罗耀拉吗?这位沙勿略比他小15岁,也是耶稣会的联合创始人。

据说,沙勿略最受罗耀拉这位大哥影响的一句话是【圣经】中的金句“人纵然赚得了全世界,却赔上了自己的灵魂,对他有什么益处?”(马太十六:26)。
写到这里,想起了被美国人通缉的那位柬埔寨电诈组织“太子集团”的创始人陈志,由他又想起了很多人,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们没信仰。

他们常常会说“信自己”,而他们的这种“信”是亵渎了“自己”这一充满神圣感的称谓。什么是自己?“自己”首先是人存在的一种自我方式,是承认“人”基本准则的一种道德观,陈志们的行为不是“人”的行为,不要拿“人性”做借口,他们的行为是野蛮和“兽”性,不是“人”,千万不要亵渎了“人”这个称谓。
常常会天马行空的去想,是行走路上或者说是闲逛时最常有的状态,常常的时候没有答案,而且想的越多就越没有答案。
要发出今天【散记】的时候,突然觉得对于古根海姆博物馆的评价是不是太主观了,去谷歌了下,看到人家拍的照片,原来是从河那边拍摄的,确实是流光溢彩,看来我是狗屁,还是大佬、大师们厉害......

【《西班牙的北部之旅》(六),明天续(七)】
张家卫西班牙百日散记(2025.11.26,第8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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