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里的马德里和我（第30天）

两天前，我发了一文【马德里街头的人物印象】，今天发景物。

马德里的火车站叫阿托查（Estación de Madrid Atocha），排队等候检票上车的人们，就像坐长途汽车一样，很方便，效率也高。

今天下午，我从马德里回去巴塞，有两个半小时的里程。

火车上，我从数百张照片中，费了一路的功夫，将我觉得印象深刻的景物放到这里，就像我描

的速写。

选中的照片还是有点多，就分两天吧，标题不变就叫《马德里街头的景物速写》。

我喜欢游荡在中世纪的小巷子里，不信教的我真的希望那座朦胧的哥特式教堂的塔尖可以指引着我。

就像这座我见到过的最传统、最华美、最奢华的托莱多大教堂，巧夺天工的祭坛上方，是穹顶的天窗和壁画，怎么看，都像上帝的天空一样。

它1247年动工，1493年完工，历经246年。头年的1492年，哥伦布发现了美洲新大陆。

好多城市都有环城大巴游，我喜欢这种方式，先走马观花的环城拜拜是对第一次来到的托莱多古城的一种致敬。

不会拍照的人，总是会以看起来很专业，或者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像是发现了中世纪留下的一米阳光。

小商店橱窗里的陶瓷作品，精美绝伦，我将它们收到镜头里，除了致敬陶瓷的工艺之外，也是因为我并没有发现很多的阿拉伯形象。

1916年就开始营业的圣米盖尔市场(Mercado de San Miguel)，是马德里少有的精美铁建结构，虽不大，名头不小，据说每年来这里品尝美食的有上千万人，商家真是赚翻了。

我在这里装模做样地嘬了六个生蚝还搭配了一杯西班牙的白葡萄酒，是站着喝的。

通过GPS寻了家理发店，名字叫MACHO，真不便宜，17欧元还要加上税。

这张照片是我那天跟着城市游时自拍的，主要想说的是身后的这个石头十字架，名字叫“蛋糕上的十字架”，为什么呢？

你仔细看照片中的十字架下面，是一圈旋转形的装饰，看上去就像奶油打花，整体形态是不是很像一个大蛋糕或者奶油裱的花。

事实上，人家的本名叫摩尔人门十字架（Cruz de Puerta de Moros），据说原来是立在靠近旧城墙的摩尔人门的位置，后来在19世纪的时候被移到现在的这地方。

现在的这地方就是街头，靠近马约尔广场。如果导游不说，还真没几人会注意到它。马德里街头上的教堂、雕塑和十字架就太多了，多到了熟视无睹，多到了可以搞行为艺术。

这个“蛋糕上的十字架”，说是宗教吧，我觉得人家是把马德里市井文化里的一点幽默感给搞了出来。

这张照片的聚焦点在墙上的街牌，一只展现肱二头肌的胳膊，有意思吧？对，街道名就叫肘弯街（calle del Codo）。马德里的街道上，每一个街牌都可以说一段故事。

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广场，来头可还真不小，一般的游客不会注意到。

名字叫市政广场（Plaza de la Villa），距离马约尔广场不远，曾经是中世纪马德里的政治中心。

正面的是马德里以前的市政厅，建于17世纪，一直到 21 世纪初才搬到新的市政大楼。立面中央的阳台上悬挂的三面旗子分别是西班牙国旗、马德里自治区的区旗和马德里市政府的市旗。

右面的建筑，修建于16世纪，以前是贵族的家，后来改为市政用途，与老市政厅通过内部走廊相连。

左面的这座灰砖石建筑，建于15世纪，以前也是名门望族的家，现在是西班牙的皇家学会用着。

必须要延伸再看看上面照片上的这座砖石建筑的再偏左的位置，有一个明显的高塔，是马德里最古老的市民建筑之一，墙体以砖砌为主，局部用石材加固，窗户狭窄，是中世纪防御型宅邸的典型样貌，同时带有阿拉伯建筑的遗风。

照片中我最想说的是这尊雕像，他是巴萨将军（Álvaro de Bazán，1526–1588）。他的军衔是海军上将，被称为“西班牙无敌舰队之父”。1588年他去世了，如果他活着，说不定这一年远征英国的那场海战，西班牙的无敌舰队就不会输了。

雕像是1891年建成的，用来纪念他为西班牙海军立下的赫赫战功，这时候的君主正是腓力二世。

站在旁边的一座小山上拍摄的马德里王宫，明白人说这个角度拍的王宫是最漂亮的。

Lexi带的这个城市历史步行团，有20人，团友来自世界各地，都是通过Airbnb自己报名的。散团的地点就在马德里王宫边上的这座小山上，Lexi用她的一次成像相机给每位团友拍了一张以马德里王宫为背景的照片，不要钱。不过，我的这张就这样了，我放在了书里，当作书签。

马德里王宫是1738–1755年修建的，因为原来的哈布斯堡旧宫殿被烧毁了。

不过，现在的国王费利佩六世主要是在另外的地方（萨苏埃拉宫）住，马德里王宫现在的用处就是供人参观收门票，另外就是用于国事活动，比如接待外国元首或者搞个什么大典等。

马德里王宫的正对面就是挺有名的马德里主教座堂（Catedral de la Almudena），

这座教堂1993年才由罗马教皇若望保禄二世祝了圣，就是正式开了光，对外启用。

当今圣上费利佩六世与王后就是这一年在这里举办的新婚大典。

进去看了看，这座主座教堂是我见过的天主教堂中最低调的，究其原因，就是现代的教堂没人给钱再干什么世纪工程了，老百姓不答应，议会通不过。所以，有说法称马德里主座教堂将成为世界上最后的一座天主教堂，因为必须以百年计量的大工程太耗钱了，民主国家的预算没办法通过。

这是马德里普拉多博物馆（Museo del Prado）的正门（西）以及门前的委拉斯开兹（Velázquez）的雕像，他的画《宫娥》永远是馆藏中人气最旺的地方。

这张照片是马德里普拉多博物馆里的《亚当与夏娃》（Adam and Eve）。

左边的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巨匠提香（Titian, 1488–1576）画的。

右边的是同样声名显赫但属于后辈的比利时弗兰德的画家鲁本斯（Rubens, 1577–1640）临摹与改编的。

常常被称为一对“师生跨时空对话”的《亚当和夏娃》，是普拉多博物馆的亮点之一，很多参观者都会停下来比较两幅画，你看出了什么差别吗？

太阳门广场上的“熊与草莓树”（El Oso y el Madroño）雕像，每天都会有游人排队拍照，可我猜没几个人会说出这”熊抱树“的典故，即使他们会知道这是马德里市的市徽，但也会纳闷“为什么要熊抱树呢”，更何况，说这树是草莓树，草莓又怎么会成了“树”了呢？

原来，马德里这地方在11世纪以前，就是一片荒地，人口稀少。一直到12-13世纪，才出现了小镇，也就是所言的市政机构，不过，直属王室管辖。

市政认为马德里的土地和资源属于市民共同拥有，但教会认为这是上帝的财产，只有教会才有代表权。

最后，他们达成一个象征性的分配协议，以熊为代表的动物界、牧场归属教会。以草莓树为代表的植物界、森林归属市政府。

为什么是“熊”呢？因为那时候这地方最多的动物就是熊。为什么是“草莓树”呢？因为那时候这地方最多的树就是这种叫做“草莓树”的树。

我那天去到烈士谷，夏先生就给我指了一棵“草莓树”，真的有点像草莓的模样，还真的是长在树上。

夏先生说：自从腓力二世把首都从托莱多迁到了马德里，城市发展了，熊也就跑了，草莓树也越来越少了。

不过，“熊抱树”的形象深入马德里的人心，他们赋予了它越来越多的精神意义，比如象征了团结，象征了了包容，象征了“马德里人民与土地之间的纽带”。

1967年，“熊与草莓树”的雕像就放在了市民们最喜欢来的太阳门广场，高4米，重有20吨。

熊的尾巴虽然挺高，可总有人会跳起来去摸它，这不，就尾巴这一小块金灿灿的。

太阳门广场的另外一个地标，就是骑着高头大马的卡洛斯三世（Carlos III，1716—1788），他1759-1788在位。而这座雕像是1994年安置在这里的。

卡洛斯三世的其他功绩平平，或者说1700年波旁王朝替代了哈布斯堡王朝之后，西班牙的所谓黄金时代就彻底落幕了，所以卡洛斯三世的其他功绩平平很符合当时的情况。

不过，他被认为是西班牙历史上最重要的君主之一，其中最主要的贡献就是他对马德里城市的建设以及对西班牙现代化的贡献。

再看看丽池公园的这尊雕像，飘逸的卡洛斯三世长得还是蛮帅的。

他被称为“马德里最好的市长”，他虽然是国王，但更像是一位城市治理者。

雕像身后的建筑是建于1766-1768的“邮政大楼”，对，就是卡尔斯三世建的。现在这里是马德里自治区的区政府所在地。

看到楼顶的钟了吗？时至现在，每年的12月31日，跨年夜的零点时刻，钟声都会敲响12下，当地人会吃12颗葡萄，寓意来年好运，这是西班牙最重要的跨年传统。

【《马德里街头的景物速写》（一），明天续（二）】

张家卫西班牙百日散记（2025.10.5，第30天）